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褌與同袍-13

        小閔看我猶豫不決,便踩著軟綿的床過來,擠開我,抬起女人的雙腿,要示範給我看。小閔挺著粗闊上翹的老二在那女人的外陰磨蹭,就要進入,然後冷不防一插!女人面露驚恐:「啊!不行!啊——!」她痛得彈開,摀著下體。「太大了啦!好痛!」她臉部猙獰。         「這樣會了吧?」小閔不管女人喊痛,又抓了她過來,要我試。我看見那女人不願的面孔,心裡當然也沒有進入她的慾望。「來,對準這邊。」小閔抓起我快軟的老二,在那女人的外陰磨著,我覺得龜頭一陣癢,卻沒有舒服的感覺。         「來!」他一推,我整個老二滑入女人的陰道,裡頭傳了一陣黏滑的感受,噁心的溫暖、潮溼感,好像無盡的鐘乳岩穴,要將每根進入的陰莖咬掉!         「快動啊!」小閔扭我的腰。女人又開始嗯嗯啊啊起來,叫聲十分難聽浮誇。「喔,葛格插好深喔!快點給冷家!快點!喔、喔、喔!」她叫。         「不行啦,學長,我快軟掉了。」我的手撐在女人兩旁,眼看她的巨乳一波一波晃動,簡直使我頭暈眼花,像惹人反胃的東坡肉。         小閔用力壓了我的頭,我整個臉埋在女人的雙峰間,幾乎不能呼吸,「嗚嗚嗚嗚嗚!」我掙扎,努力撐起身子想避開女人的身體。          「啊!」我後方傳來奇怪的觸覺——是小閔在玩弄我的肛門,「學長,你……?」對,小閔粗魯在我洞口抹了潤滑,就「噗嘰!」插了進來。         「啊!啊!」我叫得比女人還大聲。「國豪!」小閔喊,國豪似乎早有預謀,將他老二塞進我嘴裡,讓我無法出聲。         「幹,爽嗎?爽嗎?被幹很爽吧?硬了嗎?硬了吧?回答啊?」小閔知道我被進入時,老二總是硬的,難道是為此才幹我?         「嗯、嗯!」我嘴裡含著國豪的老二,悶哼點頭,眼角泌出淚。         「國勇、來喔!建錡,休息夠了沒?」小閔喚他倆。國勇放下水杯,一屁股坐在女人臉上,前後磨動,不知道是要女人舔他睪丸還是後庭?建錡眼見沒地方插,就在我們旁邊踟躕。我空出手抓住建錡的老二,幫他服務,建錡倒也不會不好意思,竟然就這樣放肆猛頂我嘴巴,我的門牙被撞得疼痛不已。          「肏!有夠緊,幹、幹、幹!向仔,有沒有爽啊?叫這麼大聲。」小閔站起,半蹲著,他這姿勢一換,頂得更深了。「啊!學長!輕一點、太、太深了!太深了!」我求饒。腹腔鼓脹的

褌與同袍-12

        小閔將車子開進車庫,鐵門轟隆隆緩緩降下,將我疑惑和緊張的心鎖在這粉紅色的燈光裡。         「下車啊!」小閔一派輕鬆關上車門,然後——脫了衣服。         「換藍工啊,還發呆喔?超時要加錢喔!」小閔換上藍色工作服。眼見我和建錡還呆愣,國勇也翻起我們的背包,將藍工丟給我倆:「快點啦!恁爸好硬!」我看國豪、國勇也沒多問就換上衣服,便也跟著脫去運動衣褲換上軍服。倒是建錡十分緊張:「學長……我值週,但是我沒辦法一次被這麼多個人那個啦……」小閔笑了笑,揉揉建錡短刺的頭毛:「待會就知道了啦!」         我們穿好藍工、繫好皮鞋、戴上小黑帽,小閔對車庫旁的木門敲了五聲,然後開門。         一個穿著薄紗的豐滿女子迅速關了電視,爬上那浮誇的蕾絲公主床,衣衫不整地「嗯哼」叫著。         「阿兵葛格,妮們來囉?快點,冷家……好想要喔!」這位女士不停嬌喘,用難以辨認又噁心的腔調說著每個字,她用擦著艷紅指甲油的中指揉搓下身,薄紗內褲透出底下恍若黑人厚唇的陰瓣。          「天啊!這是怎麼一回事?」我嚇得不敢動。          「快點!幹!」國勇衝上去,一股蠻力將這位女士拖到床邊,再將她整個塞在褲襠。「葛格,好大力喔、啊、啊、啊!」國勇根本不讓她講話,只顧著用下體頂撞她的嘴。         國豪摟了建錡向前,他們皮鞋也不脫,就爬上床,跪在女人周圍。女人倒也不意外似地,不停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,手就往他們的褲襠摸著。         「向,來啊!」小閔牽我的手,我搖頭,小聲說:「學長,我不敢!」,「怎麼了?很爽喔!」他一臉雀躍。「女的,我不行啦!」我想鬆手,「就一樣,插進去就好啊?」他解釋,「好恐怖喔!」我皺眉,「試一下才知道啊?」他慫恿,我才鼓起勇氣過去。         我一站到床邊,女人又更加興奮了:「喔,阿兵葛格,好多阿兵葛格喔,冷家想要吃阿兵葛格的大膦鳥,冷家好餓喔!快點給人家吃!」國勇迫不及待拉開拉鍊,那根包皮臭屌露了出來,便想往女人嘴裡塞。「嗯、嗯、嘔、嘔……葛格、葛格去洗一下好不好,去洗一下。」女人像是吃到了髒東西,把國勇推開,國勇「幹!」了一聲,露著老二衝去浴室沖洗。         「葛格,換你了,葛格你穿軍服好帥喔!」女人雙手捧著建錡的褲襠,諂媚唸道。建錡迫不及待伸手,

褌與同袍-11

        我一邊切著白菜,一邊想著昨晚國豪對我說的事情。         知道小閔原來有個小十歲的身亡弟弟「小騫」,讓我的心像被人捏著蹂躪般,十分糾結難受。想著想著,我的眼眶開始泛淚。         「幹,你創啥潲?還發呆啊?」也來幫廚的國勇踢我,「快點,今天小菜很多,恁爸還要醃泡菜!」國勇手腳俐落地抓起我切好的菜塊,又搓又揉地沖洗,讓我心生佩服。         「欸,學長,問你喔……」我想開口,「有屁快放、有潲快射!」國豪忙來忙去,仍不忘回我。         「可是,我會怕……不知道這裡可不可以說?」我怯怯問。         「你……該不會,是要問那些『看不到的東西』的事吧?」他問,我點點頭。他環顧一下四周:安仔還在炒菜、阿中刷著蒸氣鍋,然後他看看我:「好,現在可以。」         「學長,船上……很陰嗎?」我湊在他耳邊問。         「很陰嗎?很陰是指很多好兄弟嗎?」他問,我點頭。「這個嘛,好兄弟是不少,可是也是都來來去去的,只有幾隻會一直留在船上。」他如此說。「那……之前我們偷吃布丁,那個聲音是……?」,「其實啊,船上的好兄弟都會很好奇看我們在做什麼。像是我們在洗澡啦!睡覺啊!打手槍啊!打茫啊!至於那次……是那位老學長,應該餓很久了,看我們在吃東西也想吃吧。不過,你放心啦!他不會害人。那邊本來就有很多東西會聚集,畢竟……冰櫃以前是冰屍體的。」他很自然地說,「屍體!?」我大驚。         「小聲一點啦!」國勇用手肘頂我,「這艘老船以前打過仗啊!冰庫就是用來載屍體的。啊你不用怕啦!那些屍體的阿飄沒有留在冰庫啦!是糧秣庫那邊比較暗、比較涼,他們才喜歡聚在那裡。」他邊說,又拿盆子將那些白菜壓出水來。         「所以,你都看得到喔?」我不可置信問他。「不是很清楚,小時候看比較到,長大後都變糊糊的。」,「那國豪呢?」,「我們小時候都看得到啊!可是他後來就沒看到了。而且啊,他睡在我旁邊,我才不會半夜爬起來。」他聳肩。「爬起來?上廁所?」我不懂。「不是啦,就是那個什麼,睡著還會一直走來走去,那叫什麼?」他嘗試解釋。「夢遊?」我猜,「對啦!夢遊、夢遊。國豪如果不陪我睡,我都會很害怕。」原來是這個原因,難怪國豪都要國勇睡最裡邊,然後自己睡靠門處。         「那,那隻河童又是怎麼回事?他是不是流浪

褌與同袍-10

        隊上辦伙2個禮拜後,我對幫廚也比較上手了,只是阿中還是經常扯我們後腿。         某天出完早餐後,安仔、阿中,和我一起嚐著中午要出的五更腸旺。         「你們覺得夠鹹嗎?」安仔學長問,「可以再鹹一點!」阿中建議,安仔學長又倒了一大匙鹽。「喔,有!這有鹹了。」阿中不斷點頭。「欸,你們喝,湯是不是也不夠味道啊?」安仔學長盛了湯給我們試,「對耶,學長,沒什麼味道。」我也這樣說,阿中又點頭。「好吧,可是已經加兩匙了耶?」安仔懷疑歪頭,但還是倒了一把塩巴進去。         中午收工,艦上一群惡狼撲向廚房,我們為他們一一打菜。三隊的臭腳福學長挖了一口飯菜猛然吞下,接著就在廚房門口「噗!」地噴出食物,「幹、幹、給我湯!快點!」他大吼,阿忠趕緊往他碗裡裝了一勺。臭腳福一喝,又「噗!」噴了出來。           「幹!今天怎麼這麼鹹?」他摔碗,後面的同袍面面相覷,也試了幾口,「喔,幹!真的好鹹!」、「哭爸!這怎麼吃啊?」         「廚房,今天是怎樣啊?艦長說他都要高血壓了。」輔導長一臉笑意過來問安仔學長。         「報告POA,我們剛剛先試了五更腸旺,應該是因為它太鹹了,所以後面的菜我們吃起來都覺得不夠鹹……」安仔說,「哇,那大家怎麼辦?想要喝湯解鹹,結果湯更鹹!」輔導長思忖。「不然現在開福利社好了,大家先吃泡麵吧!」纜班也過來查看,邊提了個意見,只是他惡狠狠瞪著我們三個,像是要把我們碎屍萬段。「去切西瓜給大家,然後把麵包拿出來分給船上吧!」纜班吩咐完離去。         我們趕緊捧著各個都比我們半身還大的紅壤西瓜切著,再一面道歉地發給同袍。「幹,廚房給我出trouble!恁爸欲共汝蹔死!」阿楠咬牙切齒取走2塊大西瓜。         「呼!」晚上盥洗,我一面慶幸度過這膽顫心驚的一天,一面搓弄下身,想要發洩一下。「吱——」門打開了,是國豪,「學長!」我停手。「欸,你今天好笑耶!是要把大家鹹死嗎?」國豪糗我,「喔!我不是故意的嘛!」我向他嘟嘴。「姦,司奶有效喔?好啦好啦!去洗澡啦!」他捏得我臉頰發紅。我拿起澡巾,幫他刷著背。         「學長,那個,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……」我小聲說,「我最多一天2次。」他回,我一頭霧水。「不是問打手槍啦!是想問『騫醬』是誰啦!」我脫口而出。      

褌與同袍-9

        幫廚不過5天,我的精神狀態就瀕臨崩潰邊緣,幾乎是只要輕輕一推,我的意識就會摔個粉碎。         某天早晨,廚兵阿中學長命我倒廚餘,我端著一盆切碎的白菜蒂頭,就要往艦艉的海面倒。         幾個學長窩在艦艉偷閒、抽菸、胡聊。我點頭示意,卻一個踉蹌,整個鋼盆從我手中飛出,那些蒂頭像驚恐的飛魚散開,再紛紛落入水面。我的身子也跟著不穩,整個人跌在鋼纜上,幾乎就要掉下。         「欸,做什麼做什麼?想不開啊?」是國豪,好在他一把抓住我的工作服,讓我不致落海,不然我輕則擦傷,重則溺水而亡!         「抱歉,學長,想睡覺而已。」我揉揉眼,眼見那鋼盆緩緩飄遠。         「向仔,是佇咧睏喔?」阿雄拿了幾隻掃把接在一起,把那鋼盆勾回,又雀躍地跳上船:「向仔,我幫你撿回來囉!這個月我要多一篇文章喔!」說著便把鋼盆遞給滿臉不悅的阿中。         「很累喔?」國豪拍拍我,我故意抱了他,在他胸膛靠了幾秒。「喔,幹,在撒嬌嗎?」旁邊的阿楠學長看到,不禁起鬨。         「你中午去休息。」國豪學長說,「我去收。」他要我放心。         我幾乎是沒吃中餐,一貼到床就呼呼大睡了。事後他們還糗我,說難得聽到我打呼。         午後集合,我精神勉強好了一些,一走進廚房,建錡已經在裡面:「你走開,我來。你去冰庫找國勇。」         我又繞到後住艙下方,國勇正在盤點肉品:「欸,給你打茫,你去那邊瞇。還有,這2罐小閔要給你的。」他塞給我提神飲料。我蹲走到角落,拉了幾個紙箱蓋住,就睡著了。         船上許多腳步聲奔跑著,慌亂中似乎還能聽到許多驚恐的尖叫聲。是畏懼、是哭喊、是呼救、是咒罵——是砲彈聲!我倏地起身,看見國勇還在不著頭緒地點著肉品:「蝦兩盒,咦,蝦呢?這是娃魚?什麼是『娃魚』啊?」,「鮭魚。」一個聲音說。「謝囉,向仔。你醒囉?」他回頭看我。「學長,我剛剛才醒來,你為什麼要跟我說謝謝……」我惶恐看他。「你剛不是說,這個叫『鮭魚』嗎?」他問,我搖頭:「我沒說話。」國勇低頭不語,輕聲罵了聲:「幹。」然後眼神飄向門邊,擠眉弄眼示意我。我的睡意全消,默默打開庫門,和國勇快步走到甲板。         「幹,難怪這麼冷!」國勇搓著身子說。「學長,我剛剛夢到好奇怪的東西。」我被海面

褌與同袍-8

        早上四點半,廚兵學長阿中把我叫醒,我痛苦下床,沒有意識地盥洗。「快點啦,早餐來不及就等著被電爆了!」另一位廚兵學長安仔牙都沒刷,就往廚房衝去。         小黃瓜、大黃瓜、胡瓜、絲瓜、膦鳥!我不知道切了多少瓜類,切到最後眼前竟然浮現一根根老二,嚇得把砧板「吭咚」一聲,推到了洗手台。         「幹,你在幹麼?幹,安仔,你看他啦!」阿中無可奈何指我。         「還囉嗦,趕快沖一沖拿過來啦!」安仔吩咐。阿中把我擠開,俐落地將那些零散的食材撿起,開了水用力沖幾遍,再瀝數下,端給安仔。         「唰!」安仔把大鍋鏟一插,炒鍋嘎吱嘎吱翻動著,我的精神也跟著被翻倒了。         「幹,不要一直發呆啦!皮蛋剝了沒?」阿中催促,我趕緊敲起一顆顆皮蛋,剝乾淨、切對半,放在豆腐上後,淋一圈醬油。我是很愛吃皮蛋豆腐的,但那天剝了五十顆皮蛋後,往後看到那黑成一團的皮蛋內餡,就感到反胃。         「早餐吃皮蛋豆腐?」纜班走到廚房窗台問。「報告藍班,堆!」阿中口齒不清回答。「你確定?早餐,吃皮蛋豆腐?」纜班再問。「對,啊!不對!是中午要吃的啦,班長!」阿中總算想通。「中午要吃的,早餐先煮好啊?很聰明嘛!都不會壞掉,對不對?」纜班顯然說著反話。         「幹!啊,班長,都是菜鳥啦,給我亂弄!我立刻處理!」阿中踢了我,彷彿這一切都是我的錯,纜班「嗤!」一聲離開。「學長,這怎麼辦?蓋起來嗎?」我問。「蓋你個頭啦!你出菜前不會看菜單嗎?不認識字嗎?」阿中怒氣沖沖,「可是,學長,是你叫我……」,「那學長叫你吃膦鳥你也要吃嗎?」阿中瞪大眼睛質問,我差點就脫口而出:「當然吃啊!」         我看阿中沒多想,就伸手將那些皮蛋抓起丟進盆裡,再把豆腐一塊塊滑進鋼桶,我便發誓中午絕對不碰這些皮蛋豆腐!「拿去冰啊!還發呆!」他命令。「幹,你們的涼拌海蜇皮好了沒?」安仔滿頭汗轉過來問,「學長,現在就弄!現在就弄!」阿中看到安仔不悅的神情,連忙安撫。         後來早餐的寒酸潛艇堡總算順利出餐。安仔則是氣呼呼:「我就看你們要怎麼搞我嘛!我在炒小菜,要夾麵包的,你們給我弄皮蛋豆腐是怎樣?潛艇堡夾皮蛋豆腐嗎?白痴!」安仔學長實在氣到不行,鍋鏟在他手上揮啊揮,「啪!」燈泡就被打破了。「你們兩個衰鬼!」安仔學長幾乎吼了出來,路過的POA往廚房探頭,笑笑就

褌與同袍-7

        小閔將手往我褲裡探,撥開我的縱迴,就要將手指戳入。         「啊,學長,痛……」我輕輕喊。        他沒停,只將我抱上,讓我坐在他的髖部。然後他很快脫去衣物,也幾近暴烈地扯去我的,唯有褌還纏在我們下身。         他將下體從褌袋中拉出,用力拉開我股間的布條,露出我的後門,然後粗魯扳開我的臀肉,胡亂又不瞄準,就操控著他的巨獸要進攻。我沒想到小閔的慾望來得這麼突然,但我瞄到床頭那罐我習慣在澡後擦拭的乳液,便趕緊塗了一些在他衝動的下身。還沒能仔細塗滿,我就感受到後方一震撕裂的痛感,「啊!」我搥著小閔的胸膛,忍著叫。下腹傳來一陣陣痠麻,它不停鼓脹,我可以想見小閔那頭巨獸在裡頭是如何暴動著。         「很痛吧?叫啊?叫出來啊?」小閔說,但我呲牙裂嘴搖頭。         「保護我?你誰啊?保護我哩,你很厲害嗎?」他咒罵,「來,很痛吧?想叫吧?叫給大家聽啊!讓你同梯看看你多會叫!」他用力一頂,我只能用力捏著他的胸肌。「你可以保護你同梯嗎?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了吧!」他邊幹我邊教訓,而我全身無力,只想憋住聲音。         「來啊,用你的屁眼來保護建錡啊!給我整隻吞下去啊!」他半帶輕蔑頂著。看我痛苦的樣子,似乎讓他更感到愉悅。         「怎樣,生氣嗎?想報復我嗎?來,給你咬。」他壓下我的頭,讓我對著他象徵成熟男人的黑褐乳頭,我便輕輕嚙咬。「怎樣,你力氣只有這樣啊?啊?大學生!」他更是用力,「證明給我看你有能力啊!給我大力咬!」他反唇譏笑。我也不管其他仍在打呼的學長和建錡了,使盡了力氣就往他乳頭狠狠咬下,像是無論如何都要吸到乳汁的剛出生的嬰兒般,此時只想證明我仍有些微反抗的力量!小閔的怒氣更大了,他扣住我的肩頭,也咬上我的頸間。他用了有史以來最狠的力道往我體內深入,一股像是要鑽到我內心的力量,讓我眼神一黑。我完全沒有意識,用力推開小閔,身子往後一挺,雙手緊抓小閔多毛的大腿,睪丸裡像是有士兵上了膛、然後點火擊發。我可以感覺到尿道一股衝擊往馬眼奔來,彷彿山谷間的洪水猛烈得撼動天地,就射出了一道道的精液!         「姦,啥潲?」小閔停了動作,閉隻眼起身,還搞不清楚狀況。「啥潲?姦,共恁爸濺?」、「姦,遮好膽?」他邊罵邊踢開我,抹去臉上的精液。「學長,對不起……」我夾著屁股,努力抽了衛生紙,想要幫小閔擦拭。「姦!」他不管我,逕自

褌與同袍-6

        火爐好暖。岩壁上畫了許許多多幅壯碩的男體,那些鼓脹的肌肉從脖子延伸到腳趾,好像他們身上的每一寸纖維都充滿陽剛力量,甚至用手一撥,其發出的聲響還能震撼山河。他們舞動了起來,相互抓了彼此粗長的下體拔河著。他們的手掌大而有力,緊緊握住那脹滿青筋的老二,指甲幾乎身陷其中。         我看到土地上有條灰長的痕跡。好奇踏上去,竟是一股酥麻的感受從腳底傳來,我再走,那快感更強烈。於是我忍不住一步一步向前,終於離開了洞口。才一踏出外面,身後的岩穴竟消失於無形,接著身上傳來一股涼感——是雪。         雪一片片從幽藍的天空落下,還未碰到我肌膚便融化。我看著腳下的灰色小徑不斷綿延,似乎連到遠處的一小雪堆上,我只好走。走沒幾步,我發覺那快感已不復存在,竟漸漸帶著一股刺痛。俄而雪驟,等我察覺,雪已經漫天飛舞,我無法辨別方向,但我看到不遠處有個高大的身影——是小閔?         他同我一樣,踏在這灰色小徑上,我想加快腳步,卻覺得腳底有如千刀萬剮,而小閔也不理會我,不斷前進。我怎樣也追不上。         「小閔!學長!哥!」無論我怎麼喊,他都不回頭、也不停下。          漸漸,我似乎看到小徑的盡頭,那團雪堆上,有明明滅滅的燈火,我定眼一看,竟是阿青,而我腳底下踩的灰色小徑,最後竟纏在牠的下身,原來是一條破舊不堪的灰褌!         15度的寒流,我驚得一身冷汗醒來。房間裡大家還鼾聲大作,我摸摸床邊:「小閔呢?」我聽見KURO吠著。我打開後門,看見小閔穿著睡衣,赤腳無神在庭院走著,眼看就要走進那片雜草,而阿青,就在遠方朝著手。        「這不對勁!」我沒多想,但知道這絕對有詭!我跑回房裡胡言亂語,搖醒流著口水的他們幾個:「快點!阿青,小閔,快點啦!」國豪被我嚇醒,「快點,小閔要被抓了!」我指著外面,然後他衝了出去,還用力掌了一下國勇。「嗯?」國勇茫然醒來,建錡也一頭霧水,「阿青來抓人了!」,「阿青?」建錡半瞇眼、「那隻妖怪!河童!」我大叫,建錡和國勇才踉蹌地衝出去。         他們幾個用力拉住小閔,但顯然無效。小閔的個頭似乎更大了,明明是不見月娘的夜晚,我卻彷彿看見有無形的黑影罩著我們。「哥!你要去哪裡?不要去!」我拉著他、「小閔!醒過來!」國豪想要將他推回圍牆。我的雙腳又痛又冷,對眼前的恐怖情景根本使不

褌與同袍-5

        早上,陽光煦煦照來,我伸了懶腰,放肆地翻滾,房間裡空蕩蕩的。         我起身,聞著深厚濃重的藺草香,原來這就是小敏身上的那個味道啊!房裡的角落擺了一架直立式鋼琴,一旁還有把吉他,大大的42吋松下液晶電視,標籤也沒拆就掛在牆上。硬中帶軟的榻榻米、小茶几、灰藍色沙發、大大的壁櫥和書櫃,房間裡自由自在的氣氛,讓人十分放鬆。塌塌米房間的另一頭,被壁櫥和拉門隔出了一間遊樂室(讓我姑且這樣稱呼吧)。裡面有成套的啞鈴、簡單的健身器材,和——一張撞球桌!「真是不可思議!」我像貝兒走進野獸的城堡,對小閔家的一切充滿好奇與新鮮感。遊樂間的一旁有個小廁所,裡面有馬桶、蓮蓬頭和洗手台,如此這樣,夜晚內急時,便不用再跨過歐吉桑的房間走到大澡堂,才能解放了。          我聽到庭院裡傳來籃球拍打的聲音,想必是他們在玩著「鬥牛」。拉開門,「沆了啊?」是大泉爺爺!我縮回身子:「沆了!沆了!」不好意思地也向他說我醒了。小閔看到我,把球丟了出去:「去吃早飯啊,廚房裡有吐司、蘿蔔糕、紅茶……」,「學長!」我急著喚他:「我的褌呢?」他才明白我在躲什麼,笑了過來,指指壁櫥:「那裡都有啊,棉被收進去,快點出來啊!睡那麼久,都九點了!」邊拍拍我的臀肉。         我拉開壁櫥,把棉被收了進去,裡面整整齊齊疊著幾件衣物,角落還有一個保險箱。我趕忙纏好褌,去廚房裡端了些東西出來,想到涼亭上坐著吃。「欸,那雙木屐給你。」小閔指了門口一雙鞋帶印有蜻蜓圖案的木屐,看似有些年分了,但還算合腳。「這樣你就不用怕腳髒了吧?」他邊瞄準籃框,投出神準的三分球。「幹!輸了!」建錡懊惱一聲,拿走我手上的紅茶:「再來一杯!」我「嘖」了一聲,乾脆將冰箱裡的整瓶紅茶拿出,再一一斟給大家。        「你係客人係無?」大泉爺爺端過紅茶,親切問了我,「係啊!係啊!我會講客話!」我連忙點頭,「當好!當好!」他稱道。         「聽講汝昨暝看著『阿青』啊?」歐吉桑又來一句台語,我腦袋差點轉不過來。「卡帕啦!你昨天看到的那隻卡帕,我爺爺幫牠取名叫『阿青』。」小閔彷彿停不下來的猴子,攀著涼亭,國勇和國豪則像在討論什麼低聲細語。「什麼『卡帕』?」建錡問。「就河童啊!」國豪回答。「河童?」如果現實世界有字幕的話,你現在可以看到建錡頭上冒出一堆問號。        「向仔昨天被河童嚇到昏倒。

褌與同袍-4

         「向仔,怎麼睡在這裡?」是小閔。我頭昏腦脹起身,感覺頭似乎撞了一個包:「幾點了,小閔哥?」,「兩點多,為什麼睡在門口啊?太熱嗎?」他不解。我將半夜起身想上廁所,卻看到奇怪的東西的經過告訴了他。         「啊!是『卡帕』嗎?牠又來了?」小閔驚呼,「卡……帕?」換我疑惑。         「你看,牠的腳印。」小閔指指地上幾個模糊、正逐漸乾去的溼痕。我們順著足跡走到了水池邊,「牠一定是來泡水的!然後跟KURO玩的時候,被你看到,結果牠嚇到你、你嚇到牠。哈哈哈哈!」小閔將事件經過推理一遍。KURO搖著尾巴走出狗窩,見我們不理睬,繞了幾圈後又趴下。         我擦擦額頭,「還熱嗎?」他問,我點頭。「過來。」他熟稔解開我的褌,「去泡泡水吧!」又說。         我將身子進入冰涼的水池裡,瞬間雜七雜八的煩悶感消逝無蹤。「過去一點。」小閔也踩了進來,摟著我。         「跟你說喔,以前我們家啊,前面這裡是一大片池塘,有好多白鷺鷥會停在這邊。」他在空中畫了好大一圈,「哇,你看過?」我驚嘆,「沒有啦,是我爺爺講的。」我們對望。         原來,小閔老家前原有一大片水塘,據說是從壽山留下來的山泉水堆積而成。在日治時期時,這個水塘除了是白鷺鷥的天堂,更是歐吉桑小時的樂園,當然,隨著都市開發,這裡已成為一片長滿雜草的空地。         而「卡帕」,據說在歐吉桑小時候就出現了,有時還會跟村裡的孩童一起玩鬧——但是大人們總是不相信。         孩童們長大了,離開這裡;水塘被填平了,白鷺鷥也不來了。但小閔家的圍牆邊卻開始洩出冰涼的泉水,「所以我爺爺才挖了這個水池。」小閔看向天空,「但是涼亭是我長大後,我自己蓋的喔!厲害吧?」他向我炫耀。「所以,卡帕是來玩水的嗎?」我問,「或許吧,但也有可能,是看到你們兩個新來的面孔,覺得好奇,所以想趁你們睡覺時來看看吧?」小閔說得輕鬆,我一想到卡帕灰濛濛的大眼,就覺得起雞皮疙瘩。「牠也很寂寞吧……?」小閔悠悠講。「有一次,我半夜醒來,發現被子溼溼的……」他再講,「夢遺?」我猜,「不是!我還聽到噠噠噠的腳步聲,我爺爺說,是卡帕來幫我蓋被子哩!」他忍不住笑出聲,我卻嚇得不敢說話。被一隻妖怪蓋被子?半夜不要被吃掉就萬幸了吧!         「我小時候,牠常常來找我喔!」小閔說

褌與同袍-3

        往小閔家時,車子一路放著輕巧的水晶音樂,是伍佰的〈白鴿〉。小閔輕輕哼著,熟稔地轉動方向盤,「沒想到他聽這麼柔的音樂。」這種反差讓我覺得好笑。         路上慢慢出現巨大的榕樹,陰影遮蔽了炙熱的陽光。         「啊!」我大叫。「按怎?」國豪問。「沒買輕便的衣服當睡衣!」我說,「對耶!」建錡也附和。三個學長倒笑了,小閔說:「在家不用穿啦!睡覺脫光也沒關係!」雖然在艦上,你我裸裎已是稀鬆平常,但聽到小閔這樣表示,我還是有些羞赧。         終於,車子轉進鼓山路上的一條巷內,迎面出現了一間閩式的「單伸手」建築。         「哇,學長,你家好有味道。」我在車上讚嘆,「喜歡吧?」他得意。         下車,一隻黑狗朝我們聞來,又叫又跳的。「KURO!自己人!KURO,好了!坐下」小閔一吼,黑狗立刻吐舌乖乖坐下。庭院坐了一位老先生,他揮著蒲扇喊著:「閔醬!」於是小閔趕忙提著他從金門買的那些高粱,半帶尊敬半帶雀躍地問候:「歐吉醬……」後面接了一連串日文,然後又介紹建錡和我:「這兩个是阮船頂个阿兵哥,這咧是錡君,這是向……」,「騫醬!遮大漢了,大學畢業無?」,「歐吉醬,這是向君啦!」小閔幫我釐清,「爺爺,您好。」我怯生生打招呼。老先生這才尷尬搖搖手,點點頭:「好、好,緊去洗身軀!緊去緊去!」         小閔拉開門,是一間偌大的榻榻米房間,裡面的除溼機輕輕轟隆作響。「快點!」小閔放了東西,把我們又帶到另一間廳室。拉門一開,竟是一間類似澡堂,貼著許多貝殼做裝飾的浴間,裡面還有座大大的馬賽克磁磚浴缸,簡直就像電影裡的場景。「快脫啊?傻啦?」小閔脫了衣服就往外丟,國勇和國豪也像在自己家似地拉了板凳就坐下沖水。我和建錡終於醒了過來,也趕著脫了衣服往外丟,老先生過來將衣物拾走。建錡將腳上的鐵錨值週環取下,放在洗手台架上。         浴室裡,熱氣溫柔飄著。周圍的磁磚繽紛地冒著水珠,午後的陽光穿透水氣照了進來,將我們赤裸的膚色灼得微微發癢。我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切,問:「小閔,你都跟爺爺講日文喔?」,「我爺爺是日本人咩!」,「所以你會看日文?」我佩服嘆。「不行,不太行,會聽會講一些而已,我爺爺教我教到快氣死,說我當不成日本人。」他哈哈大笑。「可是,你是台灣人啊?」我疑惑。「我爺爺出生在日治時期,不就是台灣人,也是日本人嗎?」他解釋了一個複雜的概

褌與同袍-2

        艦艇總算又晃晃盪盪,漂回了熟悉的港都,我們很快地做完離營宣教,直奔營區大門。         小閔拿出了遙控器,「嗶」了一聲,遠方一台藍黑色的破車叫了。「走吧。」他要我們上車。我和建錡、國勇三個瘦小的擠在後座,國豪坐上副駕。         「學長,我們要去你家住多久?可以載我回塩埕區嗎?我回去拿幾套衣服。」我問,「對耶,我也沒帶衣服,我們要住幾天啊?」建錡也說。小閔一臉不敢相信看著我倆,好似我們問了傻到極點的問題,「輪休假七天,當然就是七天啊!」他的語氣理所當然。         我和建錡面面相覷。         車子拐了個大彎,駛進一個地下停車場。「下車吧。」小閔說,「啊?來遮創啥?」國勇問。「怹兩个沒紮衫,帶怹去買啊!」小閔指指我們。「不用啦,學長,我回家拿就有。」,「對啊,我……」沒讓我們說完,國豪拉住我們,要我們別再講,他對我擠擠眼:「小閔說了算。」          我們走出停車場,原來是漢神巨蛋,只好百無聊賴逛著。我心裡想,我並沒有買衣服的打算,況且,義務役就那幾毛錢的薪水,要花個一、二千塊在治裝上,實在太為難了!         我走過一家知名的黃靴店,意興闌珊端詳著。「這個好看耶!」小閔湊過來,我一看價錢:6200!天啊,就我一個月的薪水,我搖搖頭。「兩雙半價。」小閔指指招牌,「來,你們兩個過來,一人挑一雙。」他叫著我和建錡。我們為難互看,心裡想的必定一樣。         「做什麼,挑啊!小閔要買給你們。」國豪抓抓我的頭。「不行啦,我不需要……」,「欸,你這樣小閔會很難過,快去挑!」他凶狠示意。我和建錡不再多嘴,各挑著鞋。於是我選了一雙海軍藍、建錡挑了一雙經典黃。「欸,你們兩個來,試一下這個。」小閔又拿了幾件休閒襯衫要我們試。「我沒穿過粉紅色耶,有點害羞。」建錡從更衣間出來,紅著臉拉拉衣服。「不會啊,我覺得很好看。」我都不好意思說,建錡這一身活潑的樣子,配上黑耳環,那壞中還帶稚嫩的氣質,多讓人想咬一口啊!         小閔像是幫娃娃搭配衣服般,要我們試這個、試那個。最後,連國豪和國勇也都拿了幾件衣褲回去。「欸,海軍,穿體面一點啊!老是穿那幾件破汗衫和舊短褲,能看嗎?」小閔這樣說。我看他試著那件淺藍襯衫時,胸膛的肌肉將衣服撐得鼓脹,那充滿威嚇感的厚實身形,說有多迷人,就有多迷人。回程,小閔俐落地轉著方向盤,我忍不住心想:「如果

褌與同袍-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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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元旦,我們在雨都軍港裡欣賞了環繞的煙火,遠遠的台北101,張狂地炫耀自由世界如何五彩繽紛。         「唉,好想要放假喔!啊,嗯,嗯,學長不要。」建錡怨道,小閔故意在他身後抓住他的下身猛力抽送,引得周圍哈哈大笑。駕駛艙拉了幾聲船笛,慶祝新的一年到來,跟著周邊的幾艘軍艦也鳴了數聲汽笛,用船笛慶祝或哀悼,是海軍一貫的傳統。「幹他媽的,駕駛艙誰拉那麼多下啊?」艦長拿著對講機,半好笑地罵著。         元旦一結束,我們就載了十數名的陸軍阿兵哥,準備到堅門島進行運補任務。         我還記得那幾名陸軍菜鳥上艦的那天,一臉沒見過世面地搖頭晃腦,傻傻觀察著他們的後住艙寢間,又笨手笨腳教了老半天,還是不會綁吊鋪。         「欸,教了好幾次了,怎麼都教不會啊?」建錡一副「老鳥」似地示範給那些迷彩服陸軍們看。         「抱歉,學長,可以再講一次嗎?」某個陸軍新兵膽怯問。         「哭爸啊!教第四次了耶!」建錡雙手一放,吊鋪又鬆了,我在一旁偷笑。         「來,你看好,這邊拉緊,要拉緊喔,不然你的屁股會掉下來,整個貼到下鋪的臉上。」我幫一名相貌清秀的陸軍新兵綁好床鋪。「謝謝學長。」他低著頭不看我,我忍住想摸摸他呆頭的想法,拍拍床:「來,你躺看看。」他躺了上去,我看著他光潔嶄新的軍靴、和燙線明了的軍服,那種灌食性的國家力量,正毫不客氣地注入他體內。         「欸,被子。晚上要蓋喔,後住艙……晚上很冷。」國勇搬了第二批被服過來,「欸,向仔,你覺得,我們要不要跟他們說……晚上如果看到有影子在飄的話……」國勇小聲問。「當然不要啦,這艘船從二戰到現在那麼久了,有些什麼當然很正常,但不用講啦,他們才睡兩天而已。」我搖頭。         後住艙發生的靈異事件不少,尤其底下冷藏庫在以往戰爭時期,就是冰凍遺體的所在。所以每當我們湊在一起時,若看到體質敏感的國勇睜大眼睛,就知道該時該刻最好閉上嘴巴,不要亂說話,以免引來不好的東西跟著。         「你知道建錡的那個吊鋪為什麼一直綁不好嗎?」離開時,國勇悄悄問。「他沒拉緊啊!」我理所當然。「不是啦,那個床上有東西一直在跳啦!」聽他這樣講,我們更是加緊腳步離開後住艙。         這些陸軍仔倒是輕鬆,我們辛苦地值更開船,他們則是負責:

褌與部隊-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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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「洗澡前,先做50下伏地挺身。」神秘浴室裡,國勇學長正說著「我們家」的規矩。「太多了吧,他們這麼弱,20下就好。」國豪學長幫我們說話。「起碼要30吧!」、「你自己能不能做15下啊?」正當國豪和國勇學長兩人,你一言、我一語地爭論著到底洗澡前要做幾下伏地挺身,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時,「伏地挺身預備!」小閔學長像是看不下去般,邊大喊著倒下,就伏地挺身標準動作,其他人也趕緊照做。         「一下二上!一!二!一!二!」小閔學長喊著口令。         「啊,幹,恁爸不行了,若毋是……呼、呼,歇睏一下,幹。」國勇學長果然最先不行,十來下後,就大字形躺在地板喘氣,下身漆黑的陰毛也像是熱出汗雨般,溼綿綿地貼在下腹。建錡比我多做了好幾下,然後是國豪學長,最後是小閔學長。「小閔是用意志力在撐的。」國豪學長在我耳邊講。的確,若以肌肉量來評斷,大家應該都會以為國豪學長的肌耐力超乎常人;但小閔學長厚實的身形,竟然能硬是比國豪學長多做了好幾下伏地挺身標準動作,難道是因為我們都視他為「我們家的老大」的關係嗎?         回到罰勤事件,不是我在講,連小閔學長都說我做得十分漂亮,聽到他這樣讚許我,我簡直樂到都要硬上天了!小小的浴室裡,熱氣一股股蒸騰飄上天花板,將昏黃的燈光層層裹住,整個空間變得更為曖昧迷人。我任小閔學長像對待玩具般盡往我頭上到水,再還擊。浴室裡,整個溼潤的空氣充滿了無盡的歡愉和放鬆,五個大男孩互相戲弄著彼此的身子,邊狎趣地戳探最敏感的部位。         「3412,浴室門鎖的密碼。」小閔學長對我們說。「這數字有什麼意義嗎?」我問,「我們五個的生日。」聽到小閔學長這樣說,我的心中不免感動。「那之前的密碼是多少?」我邊擦著身子問。「6969。」他面不改色回答,但我很確定這舊密碼帶有特殊隱喻。         建錡的褌還是綁不好。「幹,太緊了啦!」他掙扎,「不然請小閔學長來綁?」我半威脅。「不用不用,好好好,給你綁,給你綁。」算他聰明,要是讓小閔學長下手,卵蛋不破個半顆是不可能的!         「兩個都好了嗎?好了就聽這邊。」國勇學長邊說邊從櫃上取下一個帶有鐵錨的黑皮環。「嗯,那個……」他一臉為難看向國豪學長,國豪學長則回他一副「不干我事」的表情。國勇學長已是一身黝黑,但我似乎能看出他正紅著臉,結結巴巴地說:「這個啊,就是給值

褌與部隊-1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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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小閔學長答應「罩」建錡後的隔天早上,我們依然被推撞著完成了梳洗、集合。輔導長又唸了一次我的大兵和忠義報投稿:「你們看,又一隻免罰勤和一次榮譽假!這麼好賺,學長們好好跟學弟討教啊!」早已經是隊上學長眼中釘的我,當然沒得到隊上多少掌聲。         中午有人陪我吃飯了,今天的珍珠奶茶很濃。建錡另有心思地咬著碗,一隻腳抖啊抖,靜不下來。「欸,不用擔心啦,你看我都沒事了。」我安撫,「幹,吃大便耶,大、便、耶!」他誇大嘴型。「你要相信小閔學長。」我每次只要想到小閔學長黑白分明的眼睛,和那緊皺著的眉頭,加上他寬厚壯大的肩膀、長了些許厚繭的手腳,就覺得他彷彿能幫我扛下天地。         午休我倒是睡得很沉,但我知道此時建錡的心有如船桅上的旗幟,被學長們這些風吹啊吹的,怎會有能安定下來的一刻?         晚上盥洗時,「我們家」的學長似乎刻意將盥洗時間兜在一起,於是我們五個在神秘浴室裡幫彼此刷著背。「錡仔,大力一點!」小閔學長說。「學長,他在擔心晚上查艙啦!」我替建錡回。「驚啥?著講有我啊,有啥物好驚?」小閔學長胸有成竹,但建錡當然聽不下去。         住艙裡,我仔細用小刷子掃過水密門上的灰塵,建錡則幫學長們一一把布鞋、工作靴排好。住艙裡沒有人跟我們說話,死板得像是大家都知道有大事要發生一樣。         阿楠學長剛洗完澡回到住艙,就踢了建錡一腳:「姦,啥人講汝會使穿衫耶?」對,今晚我和建錡都很大膽地穿上了上衣和短褲,人模人樣的。建錡一頭撞上管線,痛得「啊!」了一聲。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或魯莽或衝動,站了起來:「阿楠學長!原諒我們吧!」住艙裡的眼神都投了過來,大家嚇得不敢作聲。         阿楠更是不敢置信自己的威嚴竟然被挑戰:「汝講啥?這是按怎?」         「不要再欺負我們了!」說著,我脫去了衣物,露出下身的白褌;建錡也站了起來,照做;原本一旁顧著剪指甲的國豪學長,也豪邁拉開上衣,解下了褲子。這次,沒有人戲謔我們。        「姦,是按怎?都欲做小閔个人著是?」阿楠驚愕中帶著不滿,「是欲共我搶偌濟兵才爽?姦,這个小閔傷超過了吧?姦!」說著便把臉盆往地上一摔。「阿楠,小閔無欲搶汝个兵,怹兩个照原是艦務隊个兵喔!」國豪學長提醒。「啊怹兩个穿按呢,又是啥物意思?」阿楠指著我們下身問。「足簡單啊,小閔欲罩

褌與部隊-16

        我和小閔學長一走進後住艙浴室,建錡就一臉彷彿看見希望似望著小閔學長,但小閔學長不管他,顧著將我扶坐在椅上。「叫國勇過來。」小閔學長對國豪學長說。幾分鐘後,國勇學長來了,一臉惺忪,頻打哈欠:「快點,拜託,老子很睏。」然後建錡跪爬著靠近小閔學長,就要解下學長的海軍短褲,但小閔學長踢開他:「聽說你之前跟向仔結拜,結果後來翻臉啊?」建錡聽了不知如何是好,沒作聲。「有沒有這件事?說啊!」小閔學長追問,建錡點點頭。「現在你要跟我們結拜,我們能相信你嗎?」小閔學長這一問,建錡更沉默了。「去跟向仔求原諒,他答應了我才要收你。」小閔學長指指癱坐在椅上的我,並將一條白褌交給我。         建錡望向我幾秒,才像是想通了,起身走過來,伸手要觸摸我下身。         我不客氣踢開他,赤腳踩在他臉上,「舔。」我無情說。         建錡沒多遲疑,就捧住我的腳掌,伸舌舔弄起來。我蹂躪著他光滑乾淨的臉龐,看他像隻無助又無知的犬崽含玩著我一根根的腳趾,心中不禁湧起了一點憐憫。「不行!」我告訴自己,我絕不能讓他這麼輕易過我這關。對於建錡,我既欣賞他、愛戀他、渴望擁有他、又想要破壞他,想要他受我控制、全心全意歸我掌控。我縮腳,坐下,張腿。這幾乎是我們之間的暗號了,建錡也像有了默契、受過指導般,立刻上前跪在我胯間,張開他薄嫩的粉唇為我口交。         「啊……」這幾個月來的折磨和疲勞,像是從我的下身得到了宣洩的出口、填滿我的海綿體,我不但立刻勃起,還比以往更硬、更想要、更殘暴。         我站起,將建錡的頭扣在我下身,用盡我所有的力氣抽動腰臀。我看他明眸皓齒的樣貌,那平日總帶著酷勁的單眼皮、爽朗俐落的笑聲、挑逗男孩與男人界線的喉結,此刻都被我的肉棒塞滿、 籠罩住 。我不會放過這一刻,至少這一刻,我要他嚐盡我所有憋積的鬱悶和慾念!我的愛與恨、仇與笑,此刻都在我心中燃著,我用力頂往他口腔深處,看他難受又無力抵抗的模樣——我射了。         但我沒打算鬆開手。他雙手猛拍著我的臀肉,示意我任務達成了。而我只管盯著他雙眼,我要他看著我,好好聽清楚我接下來說的每個字:「吞、下、去。」直到他喉頭吞了幾下,我才放開他。「嗝。」他吐了個泡,「幹,好濃。」他喘氣,擦擦眼角。          吞下我精液的建錡,像是在期待著什麼:「小向……那……。」我

褌與部隊-15

        自來到艦上後,除了不平靜的軍旅生活外,雨都更是幾乎沒有停過雨。偶有比較平靜的日子,整個城市也依然濕悶悶、臭撲撲。         但阿楠回來的那個上午,太陽異常地燥熱,甲板似乎感染了阿楠的怒火,蒸騰地扭曲遠方的景色。         我早有心理準備,睡前的打掃工作,早已做得滴水不漏,因為我知道等會的學長查艙,才是——重頭戲。         被服庫裡,學長已是躁動擾嚷著,一個又一個出著意見:「拍予伊死啦!」、「姦尻川好了!」一個滿懷惡意的聲音、「鑢膦脬啦!」又有人說。         眼睛被蒙住的我,想要護住要害,但我知道這一動,反而會引來拳打腳踢,只能靜觀其變。         我聽到一個聲音走出來,「衫。」他說,是阿楠。         我知道時候到了,脫去上衣,然後是褲子。         褲子一脫,學長們更是激動了,「姦,汝穿彼是啥潲?」、「哭爸,尻川真媠喔!」他們在指我下身的褌。         只有阿楠,輕輕說了,眾人也安靜下來:「啥物時陣?」,「報告學長,兩天前。」我答,「毋是問汝,較恬去。」阿楠要我閉嘴。「菜鳥已經說講了,兩工前。」國豪學長的聲音,「遮是按怎?伊欲共我搶兵?這馬是毋共我阿楠當艦務隊个學長著是?」阿楠質問。「小閔沒欲共汝搶兵,菜鳥猶原是阿楠汝隊上个兵,只是小閔欲罩伊。」國豪學長輕輕說來。「啊這个咧?」我猜阿楠在說建錡,「無,這个小閔無收。」,「好,沒毛个,衫穿好,轉去睏。」阿楠學長命令我。         我摸黑套上衣物,一位學長拉我爬上樓梯後,扯掉我的眼罩:「去睡你的覺,不干你的事了。」是阿良。         我怎麼睡得著,半小時、一小時、一小時十分鐘、九十分鐘了,學長們才陸續回到住艙,一一上床。「建錡呢?」我看著空蕩蕩的床位,心裡十分著急。接著一雙結實的腳站在我床前,他蹲下身子,與我對望,是國豪學長:「向仔,去看看汝个同梯。」他喚我,我擔憂又盡量不發出聲音,拖鞋也沒踩就爬下便當盒,搶在國豪學長前趕到被服庫。         建錡光著身子蜷縮著,邊發抖邊啜泣:「嗚……」我上前去要將他拉起,才發現他全身溼透,身上還有股難聞的味道。我拿下他的眼罩:「建錡,他們做了什麼?」建錡不答,顧著哭。「你快說!」我晃了他的身子,他搖頭大哭。「說!」我拍著他的臉頰,他才回神過來,停了一會,看

褌與部隊-14

          今天,我早了一點起來,再檢視一下自己的校閱皮鞋:「很好,沒問題。」我看見建錡也下了床,小心拎起皮鞋端詳。         在起床口笛響起之前,整個住艙的水兵都著好了裝,因為服儀校閱可不是一件可以兒戲的事!要是不過,輕者記兩、三隻罰勤都還算小事,扣個三、五天假也大有人在。當然沒有人想拿自己珍貴的回歸凡人時光開玩笑,所有人皆是戰戰兢兢。         起床口笛聲一下,我們依序趕到甲板,跟著副理事官的口令,稍息、立正、手貼緊褲縫、挺起胸膛、望向右方。         「阿福,你頭髮太長了吧!留這樣以為自己很帥嗎?罰勤一隻。」副理事官砲班經過作戰隊時,想都不想就給了臭腳阿福一隻罰勤,接著巡過兵器隊:「阿宏,你內衣都沒洗嗎?有夠黃!罰勤兩隻!」然後到我們隊。炮班打量了幾下,離開。沒想到我們竟然全隊過關,我不禁鬆了一口氣。但砲班又轉了回來,他走到我面前——看向旁邊的建錡,說:「你是怎樣?你穿黑內褲啊?為什麼褲襠黑成一坨?」邊扯了建錡的白甲褲。「糟了!」我提緊肛門,喉頭吞嚥著,心裡一股著急。砲班走向值日班長國豪學長,手指戳著他,冷不防痛罵:「你搞什麼啊?學長這樣當的嗎?學弟進來有沒有教啊?校閱給我穿黑內褲啊?騷包啊?給誰看啊?」砲班見國豪學長沒答話,又吼:「回答啊!」,「報告班長,是我沒教好!」,「你們隊是這樣教學弟的啊?還是都不管他,隨便他啊?學弟都比你們敢哩!」炮班再罵。「來,一隊學長,怎麼處理?」,「報告班長,願受處罰。」國豪學長說了這句。「好,很好,全隊沒有向心力,學長不盡責,兩隻菜鳥各記兩支罰勤,學長們記三隻,有沒有問題?」炮班問,「報告班長,沒有問題。」國豪班長立正答。「其他人呢?有沒有問題?」,「報告班長,沒有問題。」艦務隊全員立正大聲回答,畢竟副理事官這一問,誰敢有問題?         只是回到住艙就慘了。「衣服脫掉。」阿雄學長冷冷說。艦務隊除了國豪學長外,其餘人都脫到只剩公發白內褲,只有建錡褲子一脫——下身光著。「怎樣,你沒內褲穿嗎?」學長問,建錡沒答。「是怎樣呢,不會說話呢?」建錡依然沒答。「幹,三隻罰勤,幹,一次三隻,有夠膣屄。」學長痛罵道,我想到身上還有幾隻免罰勤小卡,不禁暗自慶幸。         個性最有病的阿榮學長率先開踢,一腳就把建錡踢出兩步之外:「幹,囉嗦啥潲?肏膣屄,幹!拍予伊死啦!」一群人聚上前就要

褌與部隊-13

        我趁放假班的時候,拿了水手服到軍用品店洗燙。海軍因為需要敦睦、接待外賓,所以非常講究外表,一般人若有機會到艦上參觀,看到我們潔白嶄新的水手服,總會發出欽羨敬佩之聲;殊不知,平時我們可都是每套制服、皮鞋多備了一式,以供檢查。         不知為何,總覺得國豪學長知道我穿褌了後,對我的態度……似乎融洽了一些?         國豪學長也不愛跟槍帆隊一起行動,「我大部分會和國勇和小閔一起放左班。」他是這樣說的。但這次國勇和小閔學長輪到右班,於是只剩他帶著我到雨都的各處晃著,甚至還提議一起坐客運到台北遛達,我也說好。         客運上的冷氣吹得我好冷,我偷偷靠在國勇學長的肩上,想試探他對男性之間碰觸的界線。「要睡就睡,到了我再叫你。」他大方說。我聞到他身上輕柔傳出的體味,尤其是腋下淡薄的野性魅力甚是勾人。對我來說,成熟男性身上的微微費洛蒙,就是最好的催情物、最頂級的香水。         為了回報國勇學長的陪伴,我也提供了一個景點,提議可以去逛逛——晶晶書店。         「幹,怎麼這麼多塑膠膦?」滿身肌肉的國勇學長竟然躲在我身後小聲問。「因為,這是性別友善書店啊?」我一派輕鬆。我們看了看書架,愕然發現一本《水兵之歌》。「欸,向仔,遮本是佇寫咱嗎?」我順著學長的手取下書,的確是在講述海軍的軍旅故事,「是耶,學長,是佇寫咱个故事。」,「汝毋是足敖寫?以後嘛會使寫汝做兵个故事啊!」他建議,「閣講吧,我沒彼天分。」我嘆道。         我們到了熱鬧非凡的西門町吃著有名的麵線,學長卻還未從剛剛逛完性別友善書店的震驚中回神。「幹,真張驚人,遐大隻个塑膠膦,是欲予查埔亦是查某用个?」他不解,「攏會使啊!」我輕鬆答。「幹,若是塞尻川,尻川會必開吧?」他張大眼睛,「袂吧!」我不是很確定。「敢講汝……」學長曖昧的眼神飄來,「哭爸,啊,毋是啦,歹勢啦,學長,我才無予遐大隻个姦過喔!」我為自己不小心說出粗話感到失禮。         我說的是實話,大學時期,我只與一個外系的學弟交往過,兩人情竇初開地在校園裡牽手、藏起來接吻,已是我們最大膽的舉動,從沒想過能夠發生親密關係,連「開房間」這一詞,也都是我當了兵才聽過。而我也是一直到畢業後,才聽說原來有人會在宿舍內大膽做起愛來,也不管甚至室友就在床下打著電腦趕作業。阿班的下體雖大,但還是比不

褌與部隊-12

        又落水了。水面上的光芒越來越遠、越來越暗,我翻身,底下是無盡的幽深與黑。但奇怪,我不覺得窒息,甚至沉醉在這暖呼呼的水溫。遠方一陣旋律傳來,一直輕巧的海豚將我頂出水面,高高地,高高地,然後把我緩緩放下。我看見月光在牠粉色的身上閃爍,彷彿牠身上鑲了無數顆碎鑽,正隱約地發出七彩星芒。牠繞著我游了游,我暈頭轉向,張成大字形,看見夜空也在旋著。水好溫暖,越來越熱、越來越燙……         對,我又夢遺了。         趁著夜還深,我下床到了浴艙,確定四周無人後,解下內褲清洗。「欸,做什麼?」一個聲音問,我抖了好幾下。是巡查的國豪學長,「又是你,在洗什麼?」他問,我攤開手中浸濕的那件破敗的內褲給他看。         「這是抹布吧?怎麼破成這樣?」他問。我聳聳肩,開了水繼續搓洗。他踢我一腳,「幹,白目,還洗,水關掉,跟我來。」他又帶我到那神秘的後住艙浴室。「欸,你是多常夢遺啊?」路上,學長問。「報告學長,兩天,最多三天。」我無奈。「幹,以前聽說有人會夢遺,還以為老師在講笑話。」他不敢置信。「啊你都沒在打手槍?」「學長,這裡哪有地方啊……」我委屈說。         他開了神秘浴室裡小小昏黃的燈,坐在椅上偷閒,我動手擰乾內褲。「等一下!你那是什麼?」他喊了一聲,壓住我的身體。「啊?學長,怎麼了?」我擔心問。「這個!」他的手指滑過我的腰際,癢得我扭著身體。「為什麼會有這個痕跡?」他這一問,我才想到之前曾穿了褌去海邊散心,雖然我沒在太陽底下晒太久,但恐怕已留下了輕微的晒痕。「怎麼辦,我要跟他說是『褌』嗎?他會不會覺得我很變態?」我擔心。「這個……你穿『褌』嗎?」國豪學長先問了。         我心裡一震:「學長……你知道這個喔?」我小聲問。他打量了我一下,然後脫去衣物,他的下身——是一條褌,正纏住他緊實飽滿的胯部。「你怎麼會穿這個?」他又搶先。怎麼辦?我總不能跟他開口說我是因為看了一休和尚的卡通吧?「報告學長,因為我覺得很好看……」我希望他能接受這個理由。         「你不是說你內褲常破掉,怎麼不穿褌就好?不是比較好動?」他說。「報告學長……」「以後私底下不用一直喊『報告學長』了,煩死了。」他特許我。「報,那個,學長,我只有一條,而且沒地方綁。真的綁起來的話,大家也會覺得我很怪吧……」我答。「哪裡怪,干他們什麼事?」國豪學長反駁斥,又問:「所以你有一條

褌與部隊-11

        與建錡的決裂,是我軍旅生涯最痛苦的回憶之一,彷彿有人割了我心上的一塊肉,在我面前丟入海裡餵鯊魚。         同袍情、結拜弟兄,這些聽起來充滿陽剛氣概的字眼,怎麼會,怎麼會這麼經不起磨練?我以為誓言應該如五行山重,沒有個千年的道行,怎麼打得破?         但,沒有,原來我和建錡的情誼不過單薄如張蟬翼,被幾隻小鬼的狎邪技倆就給割斷了。        我們再沒有說過話、或是任何眼神的接觸。         當然,我們都避開了彼此。中午,他會到中山室用餐,而我會獨自到艦艉,想像遠方的海豚如何與同伴親暱纏綿、暢游海洋。「離婚囉?」阿良學長抽著菸取笑,我默不吭聲。「姦,著叫汝莫變啥物同性戀,有夠癩哥。」阿榮學長撞了我的肩頭,還好我拿穩了碗。         「真張無捌,好好个查埔,哪會想欲予人姦?」阿榮學長看我的眼神充滿了輕蔑。         午休,幽暗的住艙依然鼾聲彼落。我趁著這空檔拋開如烏雲的雜念,閉眼休息。有人靠近我的床,將我的眼遮住,接著一根挺起的陰莖往我嘴裡送來。「來,舔一下。」他說,「快喔,不想被查艙就照做。」他輕聲威嚇,我不敢妄動,只好按他所說,努力轉動舌尖,心裡只希望他趕快離開。「嗯、嗯……」他射了我滿嘴後,用棉被蓋住我的頭,不讓我瞧見他的臉,離去。我拉下被,露出鼻子透氣,抽了幾張衛生紙吐去那腥鹹的髒東西,眼角撇見建錡瞧了我一眼,轉身背對我。         下午的派工集合,輔導長拿了我的大兵手記出來唸讀,內容是有關我這兩個月來,待在雨都軍港的心情。當然,沒有人會想要聽我的真心話,所以我在大兵裡飛天漫地稱讚學長、激賞隊上、頌揚中華民國國軍如何將我鍛鍊成真正的男人。此外,我投稿至海軍忠義報的文章也被刊登出來了,顯然輔導長高興異常,難掩激動,整人口沫橫飛:「寫得多好!這位新兵大兵寫得非常用心,POA賞他——兩支免罰勤。還有啊,投稿忠義報的文章也被刊登出來了,這是全艦的光榮,PO再給他一天榮譽假!學長們好好向他看齊啊!欸?拍手啊!」POA唸完我的大兵後,對艦上弟兄講,艦上同袍當然賣輔導長面子,鼓掌外還加哨音,只有我們隊上——意興闌珊做個樣子鼓掌,邊斜眼打量了我。         小小單薄的免罰勤,是艦上許多同袍的垂涎之物,有了他,就可以抵免一次罰勤,可以增加放假的時段、可以免去各種勞動苦惡的工作。但是對於一次罰勤都沒有的我,退伍後我的免罰

褌與部隊-10

         建錡分手後的幾天,出乎我意料地冷靜,跟以往總是愛掉淚的模樣,有很大的不同。「變男人了吧?」我猜。唯一一次他講到這件事,是他啃完廚房的小羊排後,往海面奮力丟了骨頭,像是要把那些爛事情爛情緒丟掉般,然後唸了一聲:「幹,給我戴綠帽!」 但我希望他不是故作強顏歡笑。        午休時,建錡說他床鋪邊有個大蜘蛛,不知跑到哪裡去了,他會怕。「你有看過比留子那部電影嗎?」他浮誇地比了個大小,配上猙獰的面孔,模仿他所說的那隻蜘蛛精。「沒有耶,我也不敢看恐怖電影。」我回。他說想要跟我交換床,但我也說我不敢,最後我們決定——擠在一起。         狹窄的便當盒裡,我倆的體溫互相共鳴著,似乎我們的身體之間有團炙熱的火燒了起來,就要把我們的汗水蒸乾。我怕他空間不夠,會被擠下床,於是伸手將他環住、拉近,建錡卻也往後伸手,就往我的下體揉捏。我將他輕輕轉過身,嘗試吻他。我們小心翼翼無聲地接吻,整個住艙彷若一艘在海上沉浮的慾念之船,縱使它能箝制我們憋屈的青春期,卻沒料到我們的執念仍舊漏了出來,洩出一地淫水。         我們嘗試接吻的各種技巧。我用舌尖翻過他的齒齦,渴望用舌,將我與他的心打結。我們好不容易才止住這樣的輕狂。「先這樣就好。」我對自己說。我們互撫彼此硬挺的陰莖,我知道慾念正控制著我們,但我們不能輕易上當。「趕快睡吧!下午派工完,你放假班呢!」我在他耳邊輕聲說,然後摩娑他的髮梢,要他趕緊休息。         還好那個中午,我沒有夢遺。         下午的派工,我們倆負責著艦艉牆面的油漆。那些油漆總是不聽話,滴滴答答下了我們全身。這些工作服上的斑斑痕跡,就像這段軍旅回憶,洗不淨也忘不掉了。於是我們乾脆露出上身,將工作服在腰間打結,至少油漆滴在身上,能夠洗掉。「冬季到雨都來看太陽」,我覺得那首歌,可以唱成這個雨都版本。         你不會想到到這是12月的天氣。陽光在軍港內仍無情烤著我們的笑靨、我們未來的夢、我們暗通款曲的,不可告人的情誼。汗在建錡身上閃出迷人光芒,我沉浸在他桀敖不馴又不時顯露弱點的可愛。被學長視為白目天兵的我倆,在我們最常用餐、吐心事、碰了唇的艦艉,發出熾熱的恆光。         我倆的汗濕透了工作服內內外外,連內褲也像泡過水般,緊緊貼住肌膚,很不好受。         我拿著長柄油漆滾筒,一蹲下,「

褌與部隊-9

        槍帆隊上,有個噁心又無恥的傢伙——阿榮學長。        某次放假班,我正要下梯口,「欸,菜鳥仔,買一罐涼的佮一包檳榔轉來。」他叫住我。「啊,學長要什麼?奶茶嗎?」我問,「都可以,隨便啦!」他揮揮手,「那,奶茶是25,檳榔的話……50應該夠吧,這樣總共……」我數著手指,「姦恁娘咧,共我討錢,姦恁祖公祖師。」他破口大罵。我搞不懂他為什麼突然這樣,便逃跑似地下了梯口,外出逍遙去了。誰知,這次沒幫阿榮學長買成飲料和檳榔,雖是個意外,但也讓我往後僥倖逃過了他的有借不還魔掌。         「啊哈哈哈哈,笑死我了。」002聽到我的講述,笑得無法自拔,電話另一頭呆愣的我十分尷尬。「幹,你不知道他在拗你喔?」002說,「啊?是喔?」我被點醒。原來那天,阿榮學長壓根就沒要給我錢的意思,而我竟然直覺地跟他算來算去,他心裡一定覺得我這個菜鳥仔白目至極。我躲在洗衣艙這小小的天地,肆無忌憚地對002聊著阿榮學長的各種誇張事蹟:向我借錢、炫耀自己的電玩角色等級到了99級、偷帶照相手機到艦上、還有他那惡臭的檳榔嘴、小如肉豆的膦鳥。洗衣機轟隆隆地轉著轉著,把我們服役間的苦紛轉成一圈圈笑鬧,漣漪似散開在這悶熱的艙間裡。         「你有想我嗎?」002突然在電話中問,「嗯,有一點。」我掂量著。「那下次放假,可以去你家嗎?」他問,「幹,你是想叫我幫你吃膦鳥吧!」我反譏。         「汝佇遮命待?」突然阿榮學長就這樣進來,丟了一包他穿過的汙穢衣物給我,我整個人跳了起來、按掉電話、立正站好。「報、報告學長、洗衣服,我在洗衣服。」我冒冷汗答,「廢話,汝當我白癡呢?」他講話時,我可以看到他嘴裡暗紅的舌頭,正像洗衣機般攪動著檳榔。「汝拄才講欲食誰个膦鳥?」天啊?阿榮學長聽到了嗎?他聽到了多少?我急忙解釋:「報告學長,不是啦,是我……」,「你是不是同性戀?」阿榮學長的這句話,像騎了馬的勇猛士兵,單刀直入刺來。「不是,我不是啊。」我當然否認。         「毋是著好,恁爸上討厭啥物同性戀,變態、癩哥,上好莫予我拄著!」他張著腿離開,活像胯下長了兩粒金煌芒果。我好後悔自己方才竟然開了擴音講電話!         除了阿榮學長外,艦上另一個最讓我頭痛的就是輪機隊的「閔」學長,後來我才知道船上的人都叫他「小閔」,一個如此壞心的人,取這麼好聽的名字,真是有夠令人作嘔。         

褌與部隊-8

        坦克艙事件發生後約五天,班長來驗收我們兩隻菜鳥的成果。         建錡漂亮地驗收成功,我則是差點沒過。         「幹,有夠驚險。」我心想,要不是剛好那一陣風吹過,幫忙讓撇纜球在空中停得久了一些些,我可能就要從此跟這世界永遠說再見了。         「欸,有空再去港都找你!」走出雨都軍港時,建錡向我道再見。「拜託別了吧!」我表面揮揮手允諾,但我一想到阿利先前來我住處所發生的那些荒唐事,不禁打了冷顫。就留我一個人獨處,讓我待在能這僅有的小小私密空間吧,拜託。         12月的港都,臭烘烘的汗臭,和浮躁無理的計程車司機,「啊!家!」走出港都火車站時,我伸手擁抱這空氣,忍不住讚頌。         我急忙衝回家,迫不及待騎到私密的無人海灘,綁上我與阿班僅存的記憶連結——那條褌,一邊對著眼前廣袤的海洋唱所有能跟海有關的歌:〈傷心太平洋〉、〈愛海滔滔〉,〈大海〉,〈是我的海〉、〈飄洋過海來看你〉、〈淚海〉、〈愛向大海〉,我想到〈水手〉裡的歌詞:「 他說風雨中,這點痛算什麼? 擦乾淚,不要怕,至少我們還有夢; 他說風雨中,這點痛算什麼? 擦乾淚,不要問為什麼。」               我邊哼邊向海面丟著小石子打水漂。突然,有人拍拍我的肩,我回頭,是一位年紀頗大的大叔,也光著身子來這晒太陽。         「你穿這樣很有男子氣概,很好看,是阿兵哥嗎?還是日本醬?」他最後參雜了一點日文問道,「當兵。」我不太想搭理。「要不要喝茶?」他坐下,倒了一杯茶遞給我,我猶豫了一下,「沒事的,沒事的。」他喝了一口給我看,然後再倒了另外一杯給我。        我為自己過度高昂的警戒心感到羞愧,便坐了下來,與他閒聊。大叔不是泛泛之輩,竟然一路從南島語言的發源,講述到日治時期的台灣建設史。「可以給我抱一下嗎?」我提出離去要求時,不意外,大叔終究開了這個口,我露出為難的表情。         就那麼一瞬間,我想到在坦克艙那晚,我也曾對建錡提出同樣的要求。再看看眼前的這位大叔,想必也忍受了無盡的寂寞和無窮的壓抑,終於在今天與我促膝長談許久後,才鼓起勇氣提出這樣的懇求,說不定為了今天這樣的緣分,他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哩!         於是我點點頭,讓他將我緊緊擁入懷中。大叔的身體已經不再年輕,鬆垮的皮膚長著各式

褌與部隊-7

        我們船在雨都港停了快兩個月,這當中,能見到陽光的日子大概一隻手數得出來。         帶著建錡練習撇纜的日子一天天過去,我想到自己也快放輪休假了,心裡非常著急。         但還好,有放假班。這天,我們倆早上整理好油漆庫,期待著傍晚後到外頭去透透氣。         我們在港邊做離營教育。排隊中,那名總是擋著去路的「閔」學長走過來,一隻腳就這麼不偏不倚往我腳下踩去,我想抽腳,卻因為他龐大的身形而無法動彈。「報告學長,你踩到我了。」我不敢拍他,只好出聲提醒。他像是沒有事情發生般,顧自蹲下,還好不算太痛,我忍著聽完宣教後,與隊伍一起站起。       「啊!」我小聲叫道,起身時「閔」學長不知是否故意,將身子往後一退,我就跌到了泥土地上。建錡拉起了我,幫我拍拍。「姦伊肏膣屄,按呢是啥物意思?」學長走遠後,他幫我出氣。          雨都廟口前,人潮擁擠得無法動彈,油飯肉羹、蟹足鳳螺、泡泡兵、奶油螃蟹,許多我們沒聽過的小吃一家家列好隊,像是在歡迎我們的到訪。頭上的燈籠遠得不見底,要逛完這夜市,恐怕一時之間是做不到的。         「你來過雨都嗎?」我在人群中問建錡,「沒耶,我先看看,好玩的話,再帶我女朋友過來。」他提高音量說。        「欸!等一下,我想看那個。」他指了指旁邊一個賣飾品的小攤子。「你覺得這好看嗎?」他拿起一個垂墜的玫瑰耳環。「我哪知道啊!我又不是女的。」「那個不是都比較會買這些小東西嗎?想說你……反正,你幫我挑咩!」          那個?什麼那個?我沒多問建錡,只探詢:「送你女友的?」「嗯。」他揀選著。「我又不知道她長怎樣、打扮如何、喜歡什麼、會不會過敏?」我不耐。         「哪,她的照片。」建錡翻開皮夾:他和一名染著棕色捲髮的女生,臉貼著臉對著鏡頭,貌似甜蜜。那位女生的耳上別了一個小小的茉莉花。「老闆,這什麼材質?」我問,「醫療鋼,也有一般鋼,銀的也有!」老闆熱心介紹。         「找你來果然對了!」建錡拍拍我。我回想照片,說:「 花怎樣?她喜歡花的話,你不如從這邊的挑吧!」我畫了一個圓。「這個?」他拿起其中一副後問我,「玫瑰花?我覺得不錯啊。」「那就這個吧!」他付過錢,興高采烈地接過。「這邊也有男生的啊!要不要看看?」老闆問。「可是我沒有穿耳洞耶。」建錡說。「這邊有夾的啊,你來這邊看。」我拉了他,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