褌與部隊-10

         建錡分手後的幾天,出乎我意料地冷靜,跟以往總是愛掉淚的模樣,有很大的不同。「變男人了吧?」我猜。唯一一次他講到這件事,是他啃完廚房的小羊排後,往海面奮力丟了骨頭,像是要把那些爛事情爛情緒丟掉般,然後唸了一聲:「幹,給我戴綠帽!」 但我希望他不是故作強顏歡笑。

       午休時,建錡說他床鋪邊有個大蜘蛛,不知跑到哪裡去了,他會怕。「你有看過比留子那部電影嗎?」他浮誇地比了個大小,配上猙獰的面孔,模仿他所說的那隻蜘蛛精。「沒有耶,我也不敢看恐怖電影。」我回。他說想要跟我交換床,但我也說我不敢,最後我們決定——擠在一起。

        狹窄的便當盒裡,我倆的體溫互相共鳴著,似乎我們的身體之間有團炙熱的火燒了起來,就要把我們的汗水蒸乾。我怕他空間不夠,會被擠下床,於是伸手將他環住、拉近,建錡卻也往後伸手,就往我的下體揉捏。我將他輕輕轉過身,嘗試吻他。我們小心翼翼無聲地接吻,整個住艙彷若一艘在海上沉浮的慾念之船,縱使它能箝制我們憋屈的青春期,卻沒料到我們的執念仍舊漏了出來,洩出一地淫水。

        我們嘗試接吻的各種技巧。我用舌尖翻過他的齒齦,渴望用舌,將我與他的心打結。我們好不容易才止住這樣的輕狂。「先這樣就好。」我對自己說。我們互撫彼此硬挺的陰莖,我知道慾念正控制著我們,但我們不能輕易上當。「趕快睡吧!下午派工完,你放假班呢!」我在他耳邊輕聲說,然後摩娑他的髮梢,要他趕緊休息。

        還好那個中午,我沒有夢遺。

        下午的派工,我們倆負責著艦艉牆面的油漆。那些油漆總是不聽話,滴滴答答下了我們全身。這些工作服上的斑斑痕跡,就像這段軍旅回憶,洗不淨也忘不掉了。於是我們乾脆露出上身,將工作服在腰間打結,至少油漆滴在身上,能夠洗掉。「冬季到雨都來看太陽」,我覺得那首歌,可以唱成這個雨都版本。

        你不會想到到這是12月的天氣。陽光在軍港內仍無情烤著我們的笑靨、我們未來的夢、我們暗通款曲的,不可告人的情誼。汗在建錡身上閃出迷人光芒,我沉浸在他桀敖不馴又不時顯露弱點的可愛。被學長視為白目天兵的我倆,在我們最常用餐、吐心事、碰了唇的艦艉,發出熾熱的恆光。

        我倆的汗濕透了工作服內內外外,連內褲也像泡過水般,緊緊貼住肌膚,很不好受。

        我拿著長柄油漆滾筒,一蹲下,「啪滋」一聲,我的工作服竟然在臀部裂開一個大洞。「哭爸!」我不可思議地彎身檢查股間,再起來看看建錡,他卻只顧著大笑:「幹,你、你、你的內褲也破了啦!啊哈哈哈哈哈。」

        「阿娘喂!幹,連內褲都破了?」我感到屁眼一股涼意,倒是通風。建錡蹲下想要捉弄我,跟著「啪!」他的工作服也開了小洞,「幹!」他轉身檢查。

        放假班回來,我們勤勞打掃住艙,經過多次刁難,我們已經掌握住艙清潔的各種眉角了。

        但就寢後,明明還不到7至10天的查艙週期,我們卻又被拖到被服庫了。

        我很有自知之明趕緊先將衣物褪去,心想建錡應該也知道吧?

        不意外,又是一腳踢來,只是這次出聲的,是阿榮學長:「幹,你們兩個是不是同性戀啊?」

        什、什……麼?為什麼阿榮學長會這樣問?難道那天中午一閃而過的身影,是他?

         「回答啊!你們是不是同性戀啊?」一個響亮的巴掌聲傳來,但卻不是打在我臉上,我著急,難道現在連枕頭都不用了嗎?

        「那你呢?」這次巴掌打在我臉上,我感到一震耳鳴,接下來好幾秒,腦中只有嗡嗡嗡的回音。

        「報告學長,我不是同性戀!」建錡凜然說。「好,很好,你不是同性戀,那這個是什麼?」阿榮學長拉下我倆的眼罩,對我們露出他違禁帶來的照相手機,上頭是——我和建錡抱在一起的模樣。

         「變態!」,「噗,好噁。」,「欸,你們是不是有那個啊?」學長們曖昧訕笑,我慌了。阿良學長簡直樂不可支,拍著阿雄和看起來弱智的富仔學長,富仔學長口吃說著:「對、對啊,好、好噁心,想吐呢!」

        「報告學長,我不是同性戀!」建錡這次更為嚴正。

        「好哇,那你說啊,你們兩個抱在一起是怎樣?來,還有這張,你們在摸對方的膦鳥嗎?」阿榮學長胸有成竹秀著照片,似乎不把我們捻死不罷休,一一按出下一張照片:我和建錡接吻、我和建錡撫摸對方、我和建錡……

        「再辯啊!死同性戀跑來船上亂搞!」阿榮學長一腳踢倒我,這次我身後已沒有軟墊。

        「我說喔,好好把兵當完不是很好嗎?兩個男生在這裡親來親去,真的很難看耶。」阿楠學長開口了,他再說:「我們隊上有同性戀,這傳出去我還要不要當班長啊?」

        「報告學長,我不是同性戀!」建錡又申明。

        「好哇,你有什麼証據?」阿雄學長說。「報告學長,我有女朋友了!我有她的照……」,「女朋友,那你買這些是要送給你女朋友的嗎?」阿雄學長拿出我枕頭下的那袋巧克力和髮飾,質問建錡。「報告學長,是,那是我——」建錡沒說完,阿雄學長就一整袋往他臉上丟。「哭爸咧,那怎麼會在沒鳥毛的床裡找到?怎樣,他是你女朋友是不是啊?」阿雄語氣充滿譏笑。

        「報告學長,建錡真的有女朋友。」我說,接著被踹了一腳,「幹,是有叫你講話喔?」

        「來,說,你們誰是公的,誰是母的?」阿楠問,「報告學長,我——」建錡想說話,「我猜是沒毛的那個啦!還叫老公買綁頭髮的呢,頭上是有幾根毛?下面也沒幾根啊!」阿良說,「欸,啊上次他不是幫他老婆吃膦鳥嗎?來啊,要不要再吃?我的給你吃?」有人慫恿。「來來來,來幫忙。」阿雄學長招呼著,幾個人便把建錡架住,往他的後膝一踢,建錡重心不穩猛力跪下,然後阿雄掏出他烏黑的下體,粗魯塞進建錡嘴裡。

        建錡哭喊著,咕噥咕噥喊著:「學、學……長,我……我真的,不……咳咳,嘔。」建錡痛苦扭曲著,幾個學長紛紛掏出下體在他臉上磨蹭,淫穢地戲弄著。

        「報告學長!我是,我是同性戀,請放過建錡!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,我決定喊出來。

        「喔,幹,老婆想要救老公喔?好哇,來,幫學長吹喇叭,每個都吹出來,今天就算了,要不要?」阿榮學長說。

        我無力,但絕對不能讓他們傷害我的結拜弟兄建錡。於是我跪了下來,點點頭。

        「幹,我就說吧!他是那個啦!」,「幹,是有多愛吃膦鳥啊,我會害羞呢!」阿良學長惺惺作態。「欸,誰先去?」阿雄學長問。他們你推我、我推你,「幹,我來啦!」阿榮學長站了出來,一手捏住我的嘴巴,將他小肉豆般的下體塞了進來。

         阿榮學長的下體同他的嘴般惡臭無比,整個腥臊的體味燻得我頻頻作嘔。「來喔。趕快讓我射喔!不然就換你老公來舔喔!」我聽到他這樣說,只好舔起他的龜頭,卻讓他更是得寸進尺:「幹,他真的很會舔啦!幹,喔,幹,好爽!」我感覺到阿榮學長的下體逐漸膨脹,冠狀溝刮著我的上顎。我想趕快結束這一切,於是盡我所能用舌尖環繞阿榮學長的龜頭、馬眼。「喔,幹、幹、幹、幹幹幹幹幹!」阿榮學長抽動幾下,身子發抖著,射了我一嘴充滿檳榔味的精液。我吐了出來,淚水、鼻涕、口水、嘴裡的精液滴了一整片。

        「等一下,還沒喔!」阿良學長也送上他細短的下體。還好阿良學長的陰莖極小,沒有幾下,他就踮著腳,上身快速喘息著高潮了,然後是阿雄、富仔,我只能任由他們將精液射在我身上,最後是阿楠學長。阿楠學長細長的陰莖不客氣地刺激我的咽喉,我奮力想推開,雙手卻立刻被抓住,我無力再掙扎,只好隨他在我口中作亂。「幹,他是不是硬啦?」學長們踢了我的下體,此時的痛,讓我無法克制地抖動著陰莖,「幹,還在翹。」他們訕笑著。「來,我來把它踩扁。好好的男人不當,當什麼女人,是想予人姦嗎?汝母生這根予汝是欲創啥潲?無采啦!」阿楠學長說著就用力踩下,「啊!」我被摀了嘴,仍舊用盡力氣吼了出來。阿楠學長的腳底又踢又踩蹂躪著我的男根,「踏予伊死,反正膦脬遐爾大亦用袂到!」阿榮學長幫腔,也用了他雄厚粗糙的大腳踩上。

        「啊,幹,這啥潲啦?汝射了?幹,癩哥鬼!」阿榮學長抬起腳往我臉上抹,我的身體發抖著。

        阿楠學長時不時將陰莖從我口中抽出,在我臉上磨蹭幾下後,又幾乎坐在我臉上,逼我舔舐他多毛充滿尿騷味的睪丸。我的臉上已經沾滿不知是誰的體液、或是是什麼樣的體液,視線已然模糊難辨。「快,快吃,都給你吃,死同性戀來吃膦脬囉!」終於,在他的骯髒言語下,他射了,深深射往我的口腔內部,一滴不剩。

        他還不把下體抽出,就回頭問平頭學長:「欸,國豪,換你了。」,「我不用。」國豪學長說。阿楠學長倒也沒說什麼,賞了我幾巴掌,就抽身。總算結束了,我低著頭幾乎虛脫。「欸,幹,他老公還沒爽呢!」又不知是誰在說。接著我眼前又一個影子蓋住,有人將我的嘴打開,塞了一副牲禮給我。

        「你老公的喔,好吃嗎?要幫他吃硬硬喔!」他們曖昧笑著。現在,我看清楚了,建錡五官皺在一起哽咽著,淚和鼻水不停往我臉上滴,那嘴也已無法克制,嗚嗚咽咽垂下一絲一絲的口水。學長們在他身後操控著他。

         「建錡,你就來吧,我們趕快結束這一切,該睡覺了。」我心想著,邊為他口交。我感到建錡的下體也逐漸膨脹,細細長長的陰莖彷彿鑽進我的心裡。我不是沒幻想過建錡的肉體,但是——絕不是在這樣的場景。

        「欸,他硬了啦!」,「啊!我想到了啦!」,「那個,然後!」,「啊,哈哈哈,幹,變態。」,「好啦!」學長們不知在計劃什麼,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著,我聽不清楚。

        突然他們將我倆架開,然後有人將我拖到被服庫後方的墊子上,將我的雙腿分別用力扯開。「啊!」我的胯部因過度拉扯而疼痛。建錡被推了上來,跌在我身上,我感到肛門口有東西磨蹭著。「學長,嗚,不要。」建錡哭求。「學長,不行,會受傷,會——」我的嘴被塞了不知誰的內褲。

        我看到阿雄學長握著建錡勃發的陰莖,正對著我的洞口,阿良學長則在後方抓著建錡,然後阿良學長猛力一推——「啊——啊——啊——」我痛得四肢顫抖,眼淚狂飆。「學長,痛啊——很痛——」我的雙腳止不住顫抖,但他們沒有停下,一前一後推送著建錡的腰臀。「爽嗎?很爽喔?叫成這樣。」他們興奮問。

        我握緊拳頭,全身肌肉繃緊想翻身,為什麼,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呢?所謂的學長學弟制,就是這種無窮無盡無自制的凌辱和折磨嗎?

         「好了啦,再玩巡查值更士兵就要來巡察了,會被發現。」有人提醒。於是眾人們像是突然察覺了什麼,然後一一鬆開手,撿起衣物,爬上樓梯後散去。

         我無力地垂下腳,慢慢爬出建錡的下身。他往後一坐,彷彿世界崩壞般地大口喘氣。有人將我拉起,是國豪學長。

        「能走嗎?」他問,我搖頭無力說:「學長,很痛。」,「那我背你?」他蹲下示意。「不行,學長,腳,張不開,後面,很,很痛。」我趴在他身上。於是他直接將我扛起,再拉了建錡,帶我們半爬半推上了樓梯。

        他帶我們到了那個神祕的浴艙,讓我坐上板凳,幫我刷洗著身體。「這次有點過分了。」國豪學長發言,我不想表達意見。建錡失神地將頭靠在牆上,眼睛緊閉著,嘴裡卻無聲地在吶喊。我見他握緊拳頭,伸手想要叫他放鬆,跟他說不要想不開,他卻像是猛獸出閘,一拳往我揍來,然後是第二拳、第三拳、第四拳……我無力站起,只能倒在地上,任水花和他的拳頭,都灑在我肉身。

        「好了,做什麼!做什麼!你們是同梯耶!」國豪學長一把將建錡抱起,將我倆隔開。

        「都是他!都是他!是他害的!是他把我變成這樣的!是他勾引我的!」他指控我,我不想否認。「離我遠一點!什麼結拜弟兄,你、你、噁心到了極點!」他最後留下這句話,離開了浴艙。

        「對啊,什麼結拜弟兄嘛!笑話一場。」國豪班長將我扶起時,我搖搖頭,笑著自言自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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