褌與調教-5

        我在溫暖的海水裡迷失了。

        但我卻不覺得驚慌。

        反而仰頭欣賞滿天五彩繽紛的星斗,讓赤裸的我與它們相望、對看,彷彿這就是我與生俱來的樣子。

        那隻粉紅色的瓶鼻海豚,以可愛又和善的樣子游過來了。他「咯吱咯吱」叫著。奇妙的是,我雖然不懂牠的語言,卻似乎能理解牠的語意,牠要我——跟牠玩。

        「可是,該怎麼玩呢?」我思忖著,感覺到小海豚在我腳底騷過,癢得我縮了一下身子。牠繞了繞我幾圈,見我沒有行動,便整個從我胯間浮起,讓我騎在牠身上。

         我感覺到下身兩顆睪丸與牠粗糙的粉紅外皮摩擦著,「沒想到,海豚的皮膚不是光滑的啊!」我驚嘆。

        似與我心靈相通般,小海豚「咯咯」回頭對我叫,然後「颼!」地一聲,牠開始載我馳騁在這海面上。兩旁的浪被我的腳劃開,閃亮亮的浪花在我白皙的腳板形成漩渦,然後化成碎沫,消失。

        我們就這樣奔馳了好一會,遠方的月亮像是被我們追上了,竟然也逐漸變大,好似再游個一會,我們就要游到世界的盡頭,進到宇宙去,與月球相遇了。

        「咯咯咯!」小海豚抬起頭,嘴中含著海水叫著。我懂牠的意思,便往一旁看去,「唰!唰!唰!」一群群的魚兒跳出水面,銀白的身軀像是世界展示著徵兆般,亮得我睜不開眼。整個海面呈現一片潔白的樣子,若從外太空看向我們,或許我們會更像一顆月球吧?我這樣想。

        呆著呆著,那群魚兒竟然越跳越高、越跳越高,就「啪、啪、啪!」這樣飛向宇宙了,落下一片片閃爍的鱗片。我伸手想要捧住那些鱗片,它們卻一一沒入我皮膚,讓我整身也閃著銀光似的。

        小海豚像是刻意帶我來「受洗」般,見我如此後,便一股腦鑽入海中深處。我們在幽深的海中旋轉、環繞、旋轉、環繞……

        我躡手躡腳起身,好不容易才推開小閔抓著我下體的大手。我悄聲開了水,洗掉褌上面的精液,正想裝作無事,重新回到被窩時,才發現他手上也一片溼黏的體液。「啊!」我趕緊抽了衛生紙要幫他擦去,他卻「嗯?」地翻身,然後用手揉了揉鼻子,這下他連臉上都沾到我的體液了。「嘖!」我輕輕擦著他冒出鬍青的下巴。「做啥?」他突然醒來,「嗯,我……看哥睡覺啊!」我編了個藉口,當然不可能跟他講白。「怎樣?討親啊?」他抱住我吻下,「咦?鹹鹹的?你偷吃什麼?」他問。哎呀,他這樣一親,我也吃到自己的體液了,心中倍感噁心,忍不住:「嘔!」了起來,趕緊衝去小浴室。

        「怎樣怎樣?懷孕喔?」他故意取笑,「去睡覺啦!」我推開他,兩人胡亂打鬧後,才從小浴室回到房裡,再度躺下。我瞥見沙發上那個散出霉味的粉紅海豚布偶,「你是不是也很孤單啊?」我悄聲問,將它抱入懷裡,像小閔抱住我一樣。

        我感到有人在摸著我的身子,我張眼:「哥?」,「醒囉?懶豬。」他笑,又說:「都十點半了!」,「我那麼瘦,怎麼會是豬?」我抗議,「那這個是什麼?」他不懷好意捏出一層我的腰肉。「啊!幹,我變這麼胖?」我大驚坐起!「幹,我要減肥了啦!」我嬌嗔。小閔卻抱住我:「減什麼肥?不准!胖胖的很好啊!」,「真的沒關係?」,「當然!我煮那麼多好吃的,當然就是要把你餵胖啊!」他抱住我搖晃,好像我所有的瑕疵面,在他眼中都不是問題般。

        吃完我任性的早午餐後,我翻開一本又一本的相簿,欽羨起歐吉桑的英勇海軍模樣。「欸,哥,這張照片……」我用手肘頂了頂小閔。他仍在練字,斜眼看了一下:「喔,這騫醬啊!」,「那他手上的布偶?就是我們房間的這隻嗎?」我拿起那隻霉味海豚。「……呼,那是我送他的五歲生日禮物。你小心喔,弄壞就知道!」他警告。「啊!」小閔突然想到什麼,便放下手中的鋼筆,從衣櫃裡翻出一件——「這是?」我疑惑。「我爺爺的甚平!你穿穿看!」

        說著說著,小閔就為我套上那套甚平,再將那些繩結綁好。「幹……」他罵,「怎麼了?」我害怕,「幹,好可愛。」小閔說,然後雙手在我身上游移,又在我胸口的開襟搓揉著。突然,他猛力掐住我的奶頭,「啊!哥,會痛!」我喊,「站好!這樣就痛!」他變臉,但隨後軟化,用力抱住我,像是要將我融進他身體般:「幹、幹、幹……」一連串的髒話似乎成了此刻唯一的信號,他把我壓在壁櫥上,粗魯觸摸著。套上陳舊甚平的我,像是化為陣陣味道般,任小閔盡情嗅聞。我感到他的鬍青刮痛著我,又磨又蹭地。「呼……」小閔停了下來,意猶未盡看著我、用力捏著我的臉,像是在測試我的真實性。

        我心裡很明白,不管我套上了什麼樣的衣物、穿上了什麼他期望的打扮,我終究不會是他心中失落的那個人——小騫。我也不會是他崇尚的那位,英勇無懼、擔起一家重擔、養育他成人的爺爺,我很明白:自己只是一事無成的大學生,而現在正被國家機器壓制著種種叛逆的念頭;我也不會是他疼愛至極、倍加呵護的親弟弟,我很清楚:我只是個替代品,在巧合之中,長了一點小騫的模樣,被他視為情感投射的對象。

        反正我也是正好將自己的慾念放射出來罷了,我們彼此都是為了滿足私慾的貪心靈長類,受困在層層的愛恨嗔痴中,像世間上的每一個凡人一樣。

        「哥,你會彈吉他嗎?」我打斷他的凝視。「喔,會啊,要聽嗎?」他問,「會很難學嗎?教我。」我原想隨意敷衍,沒料到小閔卻一臉雀躍取下那老古的吉他,熟練地擺好姿勢,就要教我。

        「來,教你按和弦喔!手手放這裡,還有按這個,這個第六弦……」他滔滔不絕,「哥,你跟我講話的樣子,怎麼好像在跟小孩子講話啊?」我好笑道。「啊,你……你不會彈,就跟小孩子一樣啊!」他睥睨看我。「喔,好啦、好啦,你繼續。」我怕自己打斷了他的某些幻想,又要惹他不高興了,便趕緊拉回正題,要他繼續教我。小閔一步步說著那些和弦和音名。「按緊!都打弦了,聲音很難聽耶!」他說著,就往我手指使力壓下。「啊!嘶!」我猛然收回手,在空中甩動著。「怎樣?」他問,「按這個手好痛喔!」我吶喊。「這樣就不行!有比被我的膦鳥幹還痛嗎?啊?」他講了個奇怪的比喻。「那不一樣啦,按這個弦只會痛,又不會爽!」,「廢話,這鋼弦啊!當然會痛,習慣就好了,你看我!」小閔伸出他的大手,果然指頭上已布滿層層的厚繭。「難怪被你打手槍那麼有感覺。」我在心中想。

        「好,來,驗收。按C和弦,不對,食指按第二條第一格、第二條第一格、第二條第一格啦!教不會呢!」他似乎很不滿意我的表現,搶過吉他,一連示範了好幾個和弦:「Am和弦就這樣按啊!你看,無名指這樣過來就好啦!明明那麼簡單!教不會!G7和弦就這樣按啊,手張大一點是不會喔!」小閔不客氣連珠炮數落了我好幾下,「可是我手不大啊……」我無奈回應。像是提醒了小閔什麼般,他怔了一會,說:「喔!啊……嗯,對喔,好、好吧。是我沒注意到,你沒有生氣吧?」他竟然在意起我的感受。「不會啦,我聽你彈就好。」我提議。「那……啊,這首!」小閔輕輕刷過那六根琴弦,手指靈巧地在上面舞蹈。他唱了幾個短短的音節:「
        尼亞惹
        里邦邦
        哪尼哪哇尼亞嘛
        嘍勒嘛撒勒
        伊哪威嘍芒背唰哪啦……」

        是一首我無法理解的日文歌,「哇,好好聽,很簡單,但是很……」我找遍腦海,找不出適當的形容詞。「很怎樣?說啊!」,「很有大海的感覺。」我認為,「哈!大海的感覺是嗎?大海啊……」小閔說著說著,臉上又似有一抹憂傷掠過,我討厭看到他這樣。

        「哥,這是一首童謠嗎?」我問,「是啊。」,「在唱什麼呢?」我好奇。「大概就是……等待某個人從海上回來的那種心情吧?」他攸攸答。

        我拿過吉他,拉小閔的手過來,要他教我。我們的手在弦上交錯碰觸,我看到小閔漸露笑容。如果這樣能讓小閔露出一丁點笑靨的話,我願意學。想著想著,我更用力刷弦,幻想如此就能把小閔的憂容刷洗掉。

        我的左手指痛極了。我們一直練到中午,聽到肚子飢餓的叫聲才停。

        午睡時,我心想,我沒有什麼能給小閔,服役期間的如此陪伴,就是我僅存的溫柔了吧?

        下午約莫三點,我醒來,看到筆電正開著。我上前想關機,卻「哎喲!」一聲,小閔竟然開了好幾個不堪入目的影片,我趕緊按掉。我聽到庭院裡傳來小閔和KURO玩鬧的聲音,原來是他正丟著飛盤讓KURO去咬。KURO的鍊條已被鬆開,在庭院裡自由放肆地發洩著精力,還時不時跳上涼亭,但就是不會踏進水池一步,好似那邊是什麼樣的禁區般。

         看KURO精準地接住小閔丟出的每個飛盤,我想像著自己就是那條狗,希望我也能夠承接住小閔射出的每道思緒。

        「這是什麼?」晚上洗澡時,見我往浴缸滴了些許液體的小閔,問我。「『肉荳蔻』精油,很香吧!」我得意。「怎麼婆婆媽媽的通西一堆啊?擦這個有什麼用嗎?」他看我往架上擺上一罐罐乳液、精油,顯然不懂這樣的樂趣。「這是洗完澡擦身體的、這是睡前擦臉的、這是……」,「啊!幹,難怪你屁股那麼滑!」小閔打斷我,「你看,所以有差吧!」我反問,他若有所悟點頭。

        我把身子泡在大浴缸裡,趁這次沒有其他人在,我毫不客氣地張開手腳佔據浴缸,問小閔:「哥,相簿中,以前這裡的庭院有一棵大樹耶,那棵樹怎麼不見了?」,「那棵樹喔……被砍了。」,「啊?為什麼?」我坐起身子,不敢置信。「因為,很多人在那邊上吊啊!」他把臉埋進水裡。「真的假的?不要騙我!」我縮在他旁邊。

         小閔說了他們家的故事。

        原本這棟「單伸手」的小閔老家,剛開始是完整的三合院,是歐吉桑的爸爸——小閔的曾祖父蓋的。他的曾祖父少年時在阿里山上從事林業,認識從日本搬遷過來的大泉爺爺的父親,「啊!是灣生?」我忍不住發問,「啊?你說什麼?」小閔不懂,但我不想多做解釋:「沒事、沒事,繼續。」

        大泉爺爺的父親,和小閔的曾祖父,為了探勘山林,共同經過了幾場險象環生的山難,自此成為莫逆之交。後來,小閔的曾祖父娶了頭家的女兒(想必經歷不少家庭革命),經過兩人以子逼婚,雙方才總算結成親家。歐吉桑就出生在阿里山山腳下。

        幾年後,大泉爺爺的父親也娶了一位老家在美濃、過來嘉義山上賣便當給伐木工的客家少女,之後生下了大泉爺爺,歐吉桑和大泉爺爺,就成為山中的野孩子、小霸王。「喔!難怪大泉爺爺會說客家話!」,「好啦,一直打斷我。」小閔不悅,又繼續說著大人們的往事。

        「那怎麼會搬到這裡來?」,「……確定要聽?」小閔吊我胃口,「要啊!確定!」我不猶豫答。

        「因為歐吉醬說,他小時候,開始會看到一些影子。」,「啊?影子?忍者?」我不解。「白痴喔!山上的鬼啊!」,「山上為什麼那麼多鬼啊?」我害怕,且小聲問。「那時日本人跟先住民經常打架啊,那些屍體都被埋到山上了。而且……」,「而且?」我又懼又想聽。「而且,歐吉醬說,他和大泉爺爺,晚上會聽到樹在哭。有時候在山裡玩著玩著,會有全身髒髒、沾滿樹葉的流浪漢走過來,說要給他們糖果吃喔!不然就是走一走,會突然被樹枝絆倒。」,「啊!那是走路沒看路吧?」我不想相信,便幫他們編了個理由。小閔無奈搖搖頭:「歐吉醬說,玩耍的地方常常會長出一些沒看過的小樹,但是隔天就會消失。」,「啊!好可怕!」我趁機抱住小閔。「人才可怕哪!把樹砍走,留下光禿禿的山頭,你是山神,會不生氣嗎?」小閔似有義氣說道。「可是……那、那跟庭院那棵被砍掉的樹有什麼關係?」我躲在他身邊問。

        歐吉桑一家和大泉爺爺一家,後來一起搬到壽山附近,原也想重持舊業,開發山林,但後來因某些因素擱置,兩家就轉為經營買賣舶來品,靠著商港的興起,家道也因此更旺。於是小閔的曾祖父就挑了塊地,蓋了間三合院,並種了棵榕樹,以慰那些山神。

        歐吉桑少年時,成績相當好,還就讀了地方上鼎鼎有名的「州立中學」,學歷可謂相當之高。高二時,歐吉桑在哈瑪星小漁村,認識了小閔的奶奶——寶妹,在約莫十六、七歲的年紀便結了婚,原以為從此日子便幸福美滿,卻沒想到成年時、第一胎兒子方出世,人就被派到南洋打仗。此外,那一年,參戰才沒多久,日本竟然就戰敗投降,歐吉桑和一群被強制派到南洋征戰的台籍日本兵,也因此被困在東南亞,無船可回台灣。

        「天啊,好悲慘……」我差點落淚。「你以為只有這樣喔?我爺爺的同袍,有200多個,逃過餓死、病死的,最後只剩下19個。你知道多慘嗎?我爺爺被困在菲律賓的小島,只能偷挖別人的菜和地瓜吃呢!好幾次差點被打死!」小閔說起爺爺的故事,倒是口沫橫飛,彷彿自己身在其中。我想像在那樣的槍林彈雨中,歐吉桑是如何躲過美軍的追擊、逃過同盟國的夾殺,在草叢、樹林裡,如何瑟縮著身子,才得以殘存至今日。

        「你知道嗎?那些丟炸彈的飛機,有的還畫著「青天白日」喔!」小閔竊笑,好似這樣矛盾、衝擊的情境,和他現在的志願役身分,是個饒富趣味的笑話。啊,是啊,的確是個笑話啊!人世間變化無常之事,小閔的身世背景就是其一。

        「那後來呢?歐吉桑有回來嗎?」我擔心,「廢話,不然你以為我怎麼來的?」他輕蔑看我。歐吉桑在菲律賓待了將近兩年,回來時才發現——台灣不但變了天,家裡也遭逢劇變。歐吉桑經過漫漫長路回到了家,才得知日本政府已拂袖而去,取而代之的,是豺狼虎豹般的中國國民黨,不但強佔西廂房,做為軍中樂園使用,還大肆搜刮家中財物。許多婦女,因承受不了如此折磨,經常趁著夜晚,就在庭院的大榕樹下自縊。

        小閔說到這,停了下來。我的腦海閃過一幕幕畫面,彷彿可以聽到那棵樹下埋了無數靜默的吶喊,掙扎著就要破土而出。我想像著,歐吉桑回到家後,得知父親因228事件遭人陷害失蹤,其心中將是如何劇痛不已。據小閔所說,從那時此,曾祖母便臥病不起,幾年後就離開了人世。接連受此打擊的歐吉桑,決定給國民黨所有家產,只央求他們離開,然後狠下心拆了象徵毀壞惡兆的西廂房、再砍了榕樹,又命妻子寶妹帶著三兒子回娘家去躲藏,因為歐吉桑認為沒有了天皇庇佑的台灣,將從此走上毀滅一途,且,貪心有餘的國民黨,必定不會放過他們一家。但歐吉桑卻留下了第二個兒子——小閔爸在身邊,希望培育他成為棟樑、為家爭光;但小閔爸後來所做之事,已經不用多說了。

        小閔爸後來的荒唐事,讓歐吉桑萬分沮喪,於是才將這樣的期許轉換到小閔身上,但這樣的嚴厲教育,卻反倒讓小閔厭惡這個殘破的家、進而逃學。沒有多餘家產的歐吉桑,自己守著老舊的空屋,日夜等待走歪的孫子回家,卻又不知如何軟化這樣僵持的關係。直到某次歐吉桑在朋友的介紹下,去了便利商店打工,被輟學的小閔見到,小閔竟然浪子回頭,反而立誓要守護這個僅存的家。「我已經沒了一個弟弟,不能再沒有爺爺,和這個家了。」小閔撥撥冷掉的洗澡水,起身。

        看看時鐘,我們竟然在浴缸裡泡了兩小時之久。我望著發皺的手皮腳皮,富有趣味地捏玩它們。

        「過來!」小閔拿了吹風機,喚我。我像個泡澡的玩具,聽小閔說了好長的一段故事,外表讓他洗得乾乾淨淨,心中卻被他觸動得無法自拔。

        「歐吉醬常說,總有一天,天皇會帶他回家的。」小閔身上傳來陣陣的肉荳蔻香味,假寐喃喃著。我彷彿感受到他身上的費洛蒙化為層層的暖氣,在今晚這樣憂傷的亞熱帶冬季,給了我一絲求生的意志。

        「哥?」我喚他。「嗯?」他仍閉著眼。「想要……」我湊近他,故意將老二頂在他手背上。「不給!」他不留情搥了我下體,留求歡不成的我,在沒人見著的深夜裡,獨自尷尬。

        但我彷若聽見後山的樹葉騷動著,「唰——唰——唰——」地,好似在譏笑我。

留言

  1. 你的夢境怎麼可以那麼美,那麼富饒趣味~以夢遺做結也有意思

    將小閔的家世背景鋪陳一番,似乎讓你們之間的感情有所淵源,不會是沒來由而突發的火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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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可能是愛看科幻片吧XD
    夢遺是我的家常便飯……
    跟小閔相處的時間多了,自然就會對他的故事好奇
    也才知道為什麼他會穿這樣:
    原來不是喜歡,是他從小就有的經驗
    他只是長大後,立誓要這樣生活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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