褌與部隊-5

        「當你真心覺得生活很爛的時候,整個宇宙都會聯合起來整你。」我記得有本書是這麼寫的。

        這就是我當時的心情寫照。

        回到那窄迫得要夾扁人的住艙時,我發現自己床下的運動鞋和工作靴都不翼而飛。「欸,你有看到我床底下的東西嗎?」我問建錡,他聳肩不太搭理。眼看集合點名的時間將到,我只好先換了白汗衫和海軍短褲,跑上甲板,暫時不去煩惱那些床下的東西。

        「怎麼辦,我的東西呢?」集合完,下甲板,我著急地找著住艙的每個床底和角落。「搞什麼啊?地掃了沒?」半胛學長擋住我。「報告學長,要掃了。」「掃乾淨一點啊!今天老艦說要仔細檢查啊!」「知道了。」我拿起掃地用具,匆忙掃起地,建錡貌似已經洗好澡,正擦拭著銅器。

        查艙時間,我們一排排站好,等著艦務長檢查。「欸,阿楠啊,你們這邊灰塵怎麼這麼多啊?」老艦經過消防管線時,手指一抹,質問。「你值日班長怎麼當的啊?罰勤一隻。」老艦一說,住艙裡的氣氛瞬間失去溫度,所有的水兵們無不悄悄瞥向半胛學長,而我的心更是像落下萬丈深淵,覺得有股電流從腳底竄到頭頂,知道自己大事不妙了。

        果不其然,老艦一走。討人厭的嬰兒肥學長一關上艙門,半胛學長就問:「姦,今仔日誰掃塗跤?」我喏喏舉起手,他立刻一腳向我踹來,小聲怒罵:「姦恁膣屄,姦恁老師,姦……」我連人撞到艙壁,仍不忘道歉:「學長對不起,學長對不起,我立刻掃。」「幹,現在掃有什麼用?幹,第二隻罰勤,幹,你很屌嘛!肏!」他吐了我一口唾沫。

        住艙內氣氛凝重,沒有人出聲勸阻或相救。阿楠學長大口喘著氣,搥著牆:「真張肏膣屄,這樣還敢給我放輪休假,姦恁娘汝足大尾嘛!」說完,我看到他拿起便當盒裡的支撐鐵棒,就要往我敲來,我嚇得趕緊出手護頭。「等咧、等咧!會出人命啦!」平頭學長攔住他,阿楠一把將鐵棒丟來,落在我腳旁。

        「姦,予汝處理。」說完,他脫去上衣蹲坐下來,我看到他的汗滑過胸前刺青,只怕他再更怒一點,那隻龍就要騰空飛起,恨不得一口撕裂我。

        「欸,你們幾個學長,教一下啊。」平頭學長也脫去了上衣,坐在阿楠學長旁。

        「發呆喔,站起來啦!」娃娃臉學長代表講話,講話語氣之尖銳,完全不搭他的外表。

        我站了起來,面帶嚴肅卻不敢直視他們的眼睛。

        「還懷疑喔,脫掉啦!」其他學長們附和。我脫了衣服,正猶疑著要不要解下內褲時,「還懷疑啊!」又一隻腳踹了我大腿。

        「啊你哩?」其他學長盯著建錡,「報告學長,我是擦銅的……」他小聲說。

        「姦恁祖媽哩!」娃娃臉學長對他扔了布鞋,砸中建錡的頭。「幹,你同梯犯錯,你以為你就沒事啊?」娃娃臉學長狠毒問,「脫掉啦!」建錡聽了也脫得一絲不掛。

        「給我用你們的內褲去擦乾淨,待會誰內褲還白的,你就知道。」

       於是我和建錡拿起自己的白內褲,開始擦拭消防管線上的灰塵。住艙裡沒有太多聲音,只聽見建錡不斷吸著鼻子。「這裡。」某個學長說,「這裡啦!沒看見嗎?大學生。」又一個聲音說。我們沒有多餘的答話,也不敢起身,僅趴在地上四處清潔。

        「報告學長,擦好了。」我站起身回報。「確定都好了?」娃娃臉學長問。「報告學長,確定。」「好,來,過來。」他指示,我走過去。「來,舔。」他說,見我遲疑,他抓著我的頭,將我壓向豔紅的管線,「舔乾淨,快點!」他怒吼。

        「小聲一點,不要打頭,人家是大學生。」平頭學長看著我們說。「知道了,學長。」娃娃臉再壓了我的頭。我吐舌,舔著管線的角落,舌尖傳來粗糙的砂粒感和油漆味,詭異難以形容的嗆鼻味道衝入腦門,彷彿要抽空我的意識,但我不敢違背學長的命令,只能逼迫自己盡力舔食。

        「好了,可以了啦!」平頭學長再次下令,娃娃臉學長放開我,我立正站著。

        「啊你站著沒事做是不是?」娃娃臉學長對著建錡說,「看你同梯舔成這樣,你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嘛?來,兩個過來。」我和建錡走向前。

        「你跪下。」娃娃臉學長對著建錡講,「來,很愛擦銅嘛!來,用嘴巴擦。」見建錡沒動作,他又說:「用你的嘴巴把他沒毛的膦鳥舔乾淨,今天掃地工作就結束。」

        「你,稍息!腳張開!」他對我下令,我心裡忐忑得不知如何是好。「快點啊,同梯幫你吃膦鳥耶,爽耶!」「還不快點?」學長們起鬨。我見學長抬起腳,怕又是要踢過來,「報告學長,報告學長,不要踢、不要踢。我以後會掃乾淨的,拜託不要這樣。」我急忙回答,往後挪了身子。

        「都給你講就好啦!」一個滿嘴檳榔的學長擒住我,打開我的腳,「快點啦,有膦鳥毛的,快過來舔乾淨啦!」

        「快吃啊!」先住民學長也兩手抓住建錡的頭,猛力往我下體塞,建錡無力反抗,嗚嗚啊啊在我胯下發出求救聲。「不……邀……學……拜託,堆……不……七……」建錡哀號著。

        「怎樣,爽喔?」身後的學長擺動我的下身,要我對建錡的嘴抽送。「嘴巴張開!」先住民學長擠開建錡的嘴,將我的下體塞入他口中,「給我舔硬喔!」他下令。

        住艙的其他人發出笑鬧聲,紛紛取笑我們,好似這樣的舉止為他們心中的脫口秀拉開了大幕,讓他們笑得停不下來。「快吃啊!好吃嗎?」「沒毛的膦鳥味道怎樣?」「不是很愛擦銅?用嘴巴擦啊!」他們歡呼著

        我看見建錡閉著眼,一臉作嘔地被扣住雙手,嘴巴還不由己地被強迫打開,吞下我的陰莖。建錡的眼角不斷流淚,我心裡縱使過意不去,卻又無力反抗軍中這習慣以大欺小的必要之惡。

        「幹,你看,他硬了啦!」眾人盯著我的下體道。我並不沉浸在這樣的淫威和脅迫,但是下體受到了刺激,我無法避免地勃起了。隨著我頂得更深,建錡的作嘔也更嚴重了,鼻水和唾液已經無法抑制地滴落成一片,住艙裡除了噗滋噗滋的口交聲音外,就剩建錡悶哼的不適感。

        「幹,好了啦。」阿楠學長總算說話了,眾人這才鬆開我們,建錡立刻張開嘴趴下,口中的唾液和鼻水也全部咳了出來,邊喘著氣作嘔。

       「手拿開。」見我摀著勃起的下體,阿楠學長下令道。我將雙手拿開,又是一陣訕笑:「幹,你膦鳥怎麼那麼大?看不出來。」其他學長也湊向前對我的下身指指點點,有人還拿了脫鞋敲打,痛得我縮了縮身子。「幹,還在翹。」娃娃臉學長看得非常投入,檳榔嘴學長冷不防推了推他,害他一個踉蹌差點親到眼前的龜頭,嚇得他轉身對檳榔學長出拳:「哭爸喔,很噁耶。」

      「我要睡了。」阿楠學長說,眾人便散去,各自爬上了便當盒。

        我套上已經烏黑的內褲,起身扶起建錡,卻被他一手甩開:「別碰我!」

        他拾起衣褲,猛力往嘴臉擦了擦,也不打算穿上,就這樣鑽進了床鋪。

        關燈,上床,警戒訊號般的夜燈亮起,暗紅的夜晚之神降落了下來,將住艙的氣氛捏成一顆無法閃躲的巨大鐵球,往我心中震撼撞來,我無處可去,只能任由自己支離破碎。解離、重組、鍛鍊、然後輪迴,難道這就是成為男人的必經之路嗎?

留言

  1. 根本是慘絕人寰的鬼窟
    這段黑歷史令我不忍卒睹...

    還好版大挺過來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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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這種被默許的查艙制度
      能走過來是一種萬幸
      所以,當兵真的會出人命

      那些走不過來的水兵們
      已經只剩一部份的魂魄還留在船上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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