褌與新訓-15
溺水後的那天下午，太陽晒得中隊外牆閃閃發亮，整棟建築開始躁熱起來。因為早上的事件，泳池下令關閉，說是要保養維修。「幹，明明就是晦氣太重！」國信班長把我推去石椅坐下，「把濕氣和髒東西晒乾。」他說。「那豈不是在消滅我？」我好笑道。
學兵們肯定恨透我了，泳訓不成，變成陸上操課。他們一列列整齊趴好，打著赤膊一下二上被國信班長操練伏地挺身，「注意啊，沒有一百下就別想停啊！」他說。而我則是坐在一旁，辛苦地晒著陽光。
「好燙啊。」我想像著白蛇喝下雄黃酒，必定也是這種感受。
晚點名時，班長發著家屬來信，「069！」我竟然被點名。那歪斜的字跡一看，就是阿班的，我不管旁人怎麼起鬨，就是不肯立刻拆開唸讀，「哭爸，誰知道他會不會亂寫什麼？」我緊張地想。
洗澡時間，浴間充滿氯味，學兵們像是忘了早上的大事，又吵又鬧潑著水。我回床上，確認周圍沒人後，小心拆信。信裡很簡單寫了：「穿過的。」裡面還有一條褌、兩張拍立得照片：一張是阿班的生活照、一張——阿班的褌照。
「誰寫給你的？」071冷不防湊過來，嚇得我把信壓在身下，「沒有人的！沒有人！」我脹紅著臉趴著，深怕祕密被發現。「幹，小氣鬼。」071不悅說。
「啊！」我叫了一聲，原來是整個新訓生涯我認為最白目的070劃了我的腳底板。
「你老公找你。」070曖昧地說，我起身一看，是002。
他身旁也圍了一群鼓譟的學兵。像在醞釀什麼般，幾秒後，他才猥瑣地對我說出：「老婆，你還需不需要空氣啊？」然後做勢往我噘了一下，旁邊的學兵叫得更激動了。「幹，好噁心。」我這麼想，但一想到他算是我的救命恩人，便白了一眼，不想搭理。
「欸欸欸，誰說你可以搶我的老婆啊？」白目2號阿利竟然擠進人群叫囂，我搖了搖頭，這群臭男生到底可以多幼稚？
「怎樣，來輸贏啊，來遏手把啊！」002鼓著二頭肌展示，「幹，那我一定輸啊，來比大小啦！」阿利回。於是兩人又像蠢蛋般捏著褲襠，好似自己真的有30公分一樣。「好歹把褲子脫下來吧？這樣多無趣？」我看著眼下的鬧劇，十分無奈，「不然乾脆讓我試一下，我絕對當個公正的裁判。」我思忖。
「查艙了，還鬧啊？」國信班長一進到寢室，學兵們一溜煙散開，我則不疾不徐爬下床，像耍大牌一樣慢條斯理穿好拖鞋才站好，國信班長當然沒敢對我多加催促。
「永明班長不在的這個禮拜，你們變成什麼樣子啊？游泳不會游、跳水不會跳、寢室臭烘烘的，搞什麼鬼啊？」國信班長不客氣罵著，「剛剛還開什麼爛玩笑，你們是同梯的耶！想一下別人的心情好不好？大家有緣一起當兵，你們才新訓階段，之後還有11個月要跟不同的人生活，想想你們最近的表現，這樣還想放假啊？班長說的，有沒有聽懂啊？」國信班長問。
「報告班長，聽——懂——了——！」我們回答。
「各位學兵晚安。」，「班長晚安，隊上長官晚安，各位弟兄晚安。」，「稍息後10秒內躺平，稍......上一動！是多想睡啊？我待會就不給你睡！」不知哪個魯莽的學兵，班長話還沒講完就急著上床。「稍息！」班長話一出口，走道上的人影立刻消失，整個寢室內鴉雀無聲，只剩昏暗的夜燈亮著旁，幾隻飛蛾閃過，在牆上印出偌大的影子。
我看見黑影向我襲來，往我身上蓋住，我掙扎著想游開，水卻像果凍般漸漸凝結，把我困住。突然一個力道從我身後抱來，我看見下方一雙粗壯的大腿踢踩著，又感覺到對方胯間某種奇異腫脹的東西正貼著我的身軀。我轉過身，是阿班，但身體卻壯得像肌肉醜男002，接著他肩上又冒出了阿利的頭、國信班長的頭。
「這什麼鬼啊？」我想開口講話，卻被這怪物噴了一身濕黏的液體。我揉揉眼，發現自己泡在一池溫熱的牛奶裡。
「幹，還好是夢。」我放鬆身體，張開手腳成「大」字型，低頭一看，卻看見下身巨大如石油管線，正咕嚕咕嚕湧出一道道奶水。
「哭爸，是夢中夢。」我睜開眼，確認一下周遭：如雷的鼾聲、惡臭的鞋襪味、咕噥的囈語，「沒錯，沒錯，我還在新訓中心。」我安撫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，卻覺得身體有些怪異。
「幹，怎麼溼溼的。」我起身一看，「幹，這時候給我夢遺。」椰子墊好大一圈已被我弄溼了，我不知該怎麼辦，悄悄地拉了鄰兵071的被子想要吸乾，再慢慢走到浴室，脫下衣褲清洗。
這時，我隱約聽到浴室最後一間傳來「窸窣窸窣」的聲音，我緊張地關上水，希望是老鼠，而不要是其他無形的東西。確認無聲後，我又小心轉開水，這次，果真又傳來了細微的聲響，我確定浴室最後一間有鬼！接著，我似乎聽到門打開的聲音，我不敢往後看，只打算趕快將衣褲洗好，不然隔天就得光著屁股被班長罵了。
「啪！」一個神祕力量往我臀部拍下，我嚇得轉過身，「欸，你......啊幹！」阿利見我嚇得跳了起來，也同樣被我嚇到。此外，我雖然沒哭出來，但老二已經止不住淅瀝淅瀝地尿著，「幹，你轉過去尿，轉過去！」他浮誇地張大嘴型，盡量壓低音量。「喔，幹，幹麼嚇我啦，哭爸喔！」我無力地撐住，「幹你不要再尿了啦！你是喝了多少泳池的水啊？」，「嗚......好恐怖喔。」阿利不管失控的我，無情地把我轉向角落。
好不容易洩洪完，我怨恨地看著阿利，心想這浴室不掃不行了。
「欸，你幹麼半夜洗衣服啦？」阿利不斷反覆問了好幾次，直到他主動拿出拖把幫我掃浴室後，我才尷尬地小聲回：「夢遺啦！」，「那你今天洗，明天會乾嗎？」，「不然怎麼辦？我床上都是耶！」我想到那毀了的椰子墊，擔心隊上會要我賠償。
「我去拿我的給你。」阿利說，「啊，不行，我的內務櫃打開會很大聲。」他又想到，接著他脫了外衣外褲，交給我。「喏，你先穿我的。明天早上我再去內務櫃拿。」，「你怎麼有多的衣褲？」，「就有啊！問那麼多。」他要我別多問。
我套上阿利的衣褲，「謝了。」，「我知道你洩了。」他巧妙地雙關。「哭爸喔，我要回去睡了啦！」我說，「啊你都尿床了，怎麼睡？要不要......」沒等他說完，我就拒絕：「啊要是我又夢遺哩？換你的床遭殃喔！」他像是被點醒般，連忙點頭。
「啊，差點忘了。」他從我口袋裡抽出了——一袋七七乳加巧克力，轉身就要走，然後像是想到什麼：「哪，給你一個。」又塞了一個進我口袋。
什麼意思啊！這兔崽子竟然又在偷吃零食，到底是藏在哪個窟裡，竟然都沒被內務檢查到啊？
還有還有，為什麼只給我一根？
我帶著百思不解的心情回到床上，身體因為想避開那灘精液而成奇異的睡姿。我聞了聞身上的衣物，是阿利身上熟悉又溫暖的汗騷味，一想到身上肌膚貼著別人的衣褲，彷彿共享著同樣的體溫般，就讓我覺得燥熱。
喔，又硬了。以防萬一，我多拉了一點071的被子壓在身下。
阿班寄來了生活照拍立得（經處理）
學兵們肯定恨透我了，泳訓不成，變成陸上操課。他們一列列整齊趴好，打著赤膊一下二上被國信班長操練伏地挺身，「注意啊，沒有一百下就別想停啊！」他說。而我則是坐在一旁，辛苦地晒著陽光。
「好燙啊。」我想像著白蛇喝下雄黃酒，必定也是這種感受。
晚點名時，班長發著家屬來信，「069！」我竟然被點名。那歪斜的字跡一看，就是阿班的，我不管旁人怎麼起鬨，就是不肯立刻拆開唸讀，「哭爸，誰知道他會不會亂寫什麼？」我緊張地想。
洗澡時間，浴間充滿氯味，學兵們像是忘了早上的大事，又吵又鬧潑著水。我回床上，確認周圍沒人後，小心拆信。信裡很簡單寫了：「穿過的。」裡面還有一條褌、兩張拍立得照片：一張是阿班的生活照、一張——阿班的褌照。
「誰寫給你的？」071冷不防湊過來，嚇得我把信壓在身下，「沒有人的！沒有人！」我脹紅著臉趴著，深怕祕密被發現。「幹，小氣鬼。」071不悅說。
「啊！」我叫了一聲，原來是整個新訓生涯我認為最白目的070劃了我的腳底板。
「你老公找你。」070曖昧地說，我起身一看，是002。
他身旁也圍了一群鼓譟的學兵。像在醞釀什麼般，幾秒後，他才猥瑣地對我說出：「老婆，你還需不需要空氣啊？」然後做勢往我噘了一下，旁邊的學兵叫得更激動了。「幹，好噁心。」我這麼想，但一想到他算是我的救命恩人，便白了一眼，不想搭理。
「欸欸欸，誰說你可以搶我的老婆啊？」白目2號阿利竟然擠進人群叫囂，我搖了搖頭，這群臭男生到底可以多幼稚？
「怎樣，來輸贏啊，來遏手把啊！」002鼓著二頭肌展示，「幹，那我一定輸啊，來比大小啦！」阿利回。於是兩人又像蠢蛋般捏著褲襠，好似自己真的有30公分一樣。「好歹把褲子脫下來吧？這樣多無趣？」我看著眼下的鬧劇，十分無奈，「不然乾脆讓我試一下，我絕對當個公正的裁判。」我思忖。
「查艙了，還鬧啊？」國信班長一進到寢室，學兵們一溜煙散開，我則不疾不徐爬下床，像耍大牌一樣慢條斯理穿好拖鞋才站好，國信班長當然沒敢對我多加催促。
「永明班長不在的這個禮拜，你們變成什麼樣子啊？游泳不會游、跳水不會跳、寢室臭烘烘的，搞什麼鬼啊？」國信班長不客氣罵著，「剛剛還開什麼爛玩笑，你們是同梯的耶！想一下別人的心情好不好？大家有緣一起當兵，你們才新訓階段，之後還有11個月要跟不同的人生活，想想你們最近的表現，這樣還想放假啊？班長說的，有沒有聽懂啊？」國信班長問。
「報告班長，聽——懂——了——！」我們回答。
「各位學兵晚安。」，「班長晚安，隊上長官晚安，各位弟兄晚安。」，「稍息後10秒內躺平，稍......上一動！是多想睡啊？我待會就不給你睡！」不知哪個魯莽的學兵，班長話還沒講完就急著上床。「稍息！」班長話一出口，走道上的人影立刻消失，整個寢室內鴉雀無聲，只剩昏暗的夜燈亮著旁，幾隻飛蛾閃過，在牆上印出偌大的影子。
我看見黑影向我襲來，往我身上蓋住，我掙扎著想游開，水卻像果凍般漸漸凝結，把我困住。突然一個力道從我身後抱來，我看見下方一雙粗壯的大腿踢踩著，又感覺到對方胯間某種奇異腫脹的東西正貼著我的身軀。我轉過身，是阿班，但身體卻壯得像肌肉醜男002，接著他肩上又冒出了阿利的頭、國信班長的頭。
「這什麼鬼啊？」我想開口講話，卻被這怪物噴了一身濕黏的液體。我揉揉眼，發現自己泡在一池溫熱的牛奶裡。
「幹，還好是夢。」我放鬆身體，張開手腳成「大」字型，低頭一看，卻看見下身巨大如石油管線，正咕嚕咕嚕湧出一道道奶水。
「哭爸，是夢中夢。」我睜開眼，確認一下周遭：如雷的鼾聲、惡臭的鞋襪味、咕噥的囈語，「沒錯，沒錯，我還在新訓中心。」我安撫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，卻覺得身體有些怪異。
「幹，怎麼溼溼的。」我起身一看，「幹，這時候給我夢遺。」椰子墊好大一圈已被我弄溼了，我不知該怎麼辦，悄悄地拉了鄰兵071的被子想要吸乾，再慢慢走到浴室，脫下衣褲清洗。
這時，我隱約聽到浴室最後一間傳來「窸窣窸窣」的聲音，我緊張地關上水，希望是老鼠，而不要是其他無形的東西。確認無聲後，我又小心轉開水，這次，果真又傳來了細微的聲響，我確定浴室最後一間有鬼！接著，我似乎聽到門打開的聲音，我不敢往後看，只打算趕快將衣褲洗好，不然隔天就得光著屁股被班長罵了。
「啪！」一個神祕力量往我臀部拍下，我嚇得轉過身，「欸，你......啊幹！」阿利見我嚇得跳了起來，也同樣被我嚇到。此外，我雖然沒哭出來，但老二已經止不住淅瀝淅瀝地尿著，「幹，你轉過去尿，轉過去！」他浮誇地張大嘴型，盡量壓低音量。「喔，幹，幹麼嚇我啦，哭爸喔！」我無力地撐住，「幹你不要再尿了啦！你是喝了多少泳池的水啊？」，「嗚......好恐怖喔。」阿利不管失控的我，無情地把我轉向角落。
好不容易洩洪完，我怨恨地看著阿利，心想這浴室不掃不行了。
「欸，你幹麼半夜洗衣服啦？」阿利不斷反覆問了好幾次，直到他主動拿出拖把幫我掃浴室後，我才尷尬地小聲回：「夢遺啦！」，「那你今天洗，明天會乾嗎？」，「不然怎麼辦？我床上都是耶！」我想到那毀了的椰子墊，擔心隊上會要我賠償。
「我去拿我的給你。」阿利說，「啊，不行，我的內務櫃打開會很大聲。」他又想到，接著他脫了外衣外褲，交給我。「喏，你先穿我的。明天早上我再去內務櫃拿。」，「你怎麼有多的衣褲？」，「就有啊！問那麼多。」他要我別多問。
我套上阿利的衣褲，「謝了。」，「我知道你洩了。」他巧妙地雙關。「哭爸喔，我要回去睡了啦！」我說，「啊你都尿床了，怎麼睡？要不要......」沒等他說完，我就拒絕：「啊要是我又夢遺哩？換你的床遭殃喔！」他像是被點醒般，連忙點頭。
「啊，差點忘了。」他從我口袋裡抽出了——一袋七七乳加巧克力，轉身就要走，然後像是想到什麼：「哪，給你一個。」又塞了一個進我口袋。
什麼意思啊！這兔崽子竟然又在偷吃零食，到底是藏在哪個窟裡，竟然都沒被內務檢查到啊？
還有還有，為什麼只給我一根？
我帶著百思不解的心情回到床上，身體因為想避開那灘精液而成奇異的睡姿。我聞了聞身上的衣物，是阿利身上熟悉又溫暖的汗騷味，一想到身上肌膚貼著別人的衣褲，彷彿共享著同樣的體溫般，就讓我覺得燥熱。
喔，又硬了。以防萬一，我多拉了一點071的被子壓在身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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